柳俊隨口問道,點上了一支菸,又將香菸推到梅文華面前。
梅文華連忙欠了欠身子,也點上一支,說道:“是的,書記,還有兩個禮拜的課程,就結業了。”
以前在寧北縣的時候,梅文華在柳俊面前是比較放得開的,那時梅文華二十六七歲,和柳俊年紀相當,略略大了幾歲的樣子,都是朝氣蓬勃的年輕人,心思沒有現在這樣縝密,稱得上是滿腔熱血。十幾年過去,柳俊已經是中央領導,梅文華也再不是“愣頭青”,自然不敢再隨便“放肆”。
柳俊微微一笑,說道:“對自己今後的工作,有什麼想法嗎?”
梅文華心裡一跳。這已經是柳俊第二次問到他對今後工作的想法了,第一次人多,又是多年之後重逢,梅文華就不敢說什麼,只能是“服從組織安排”。
但現在,顯然是不一樣了。梅文華可不覺得以他和柳俊的淵源,夠得上柳俊再單獨叫他過來聊一次天。
或許,天大的機緣就在眼前了。
“書記,照理說,幹部的工作調動,應該服從組織安排。不過我自己,是很想再跟著書記一起工作……實話說,在寧北縣的那段日子,是我參加工作以來,最開心的幾年……”
梅文華沒怎麼猶豫,徑直說道,心裡砰砰亂跳,頗為惴惴不安。
他這就是明著向柳俊“要官”啊!
誰又能知道,像柳俊這般大人物,心裡頭是如何想的?
柳俊就笑了,說道:“嗯,你沒有變,還是以前那個梅文華。”
梅文華就長長舒了口氣。無論如何,老領導這句話,不像是批評。
“是啊,書記,老實說,這麼多年,我的性格也不是沒有受到外界一點的影響……但是在您面前,我不敢說假話,也沒辦法說假話……”
如果別人說出這樣的話來,“拍馬屁”的意思就太明顯了,不過在柳俊面前,梅文華就像他自己說的那樣,“沒辦法說假話”。
柳俊笑了笑,說道:“不說假話好。文華啊,我記得你好像是寧清大學哲學系畢業的吧?”
梅文華又驚又佩,連忙說道:“是的,書記,我是寧清大學哲學系畢業的。”
柳俊竟然還記得這個?
“嗯,後來還在省委黨校讀了馬克思主義哲學的碩士研究生,是嗎?”
“是的,書記。”
柳俊點點頭,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說道:“這樣就好。文華,我打算調你去D省工作。協助省委組織部長羅良華同志管理D省黨校的日常事務,你自己的意見如何?”
梅文華頓時又驚又喜,激動不已,腰桿挺得筆直,說道:“我沒有意見,一切服從書記的安排!”
第兩千零九章 我們都小看他了!
南方市“八珍軒“算得是著名的老店了。
因此儘管八珍軒佔地並不廣闊,裝修也不是頂級豪華,甚至還顯得有些陳舊古老,但店裡的生意卻一直十分興隆。很多時候需要提前訂座。
當然,這只是相對普通食客而言,對於魏寧生和趙先覺來說,肯定不存在這個問題。
八珍軒有一間專門的包廂,是從不對外開放的,任何其他食客都訂不到,時時刻刻為魏寧生和趙先覺預留著D省長和市委書記是八珍軒的常客,這是何等的榮耀?
現在這間包廂裡,魏省長和趙書記已經用完了晚餐,正在裡間休息室泡茶。沒有第三者在場,南方市委書記趙先覺親自動手,將一盅黃澄澄的茶水擺到了魏寧生面前。
魏寧生和趙先覺關係好,並非什麼秘密。魏寧生出任省長之前,就是南方市委書記,當時趙先覺是他的副手。沒有魏寧生的力挺,趙先覺不一定能夠上到這個位置。故爾趙先覺一直對魏寧生十分尊敬。
“省長,他這是要下狠手啊!”
趙先覺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雙眉緊蹙,臉色陰沉地說道。
魏寧生默默喝茶,不置一詞。
柳俊剛剛從首都回來,有關幹部交流和黨校培訓的訊息,便很快在。省幹部隊伍裡流傳開來,一時之間,人心惶惶,各路地方大員,紛紛跑到南方市,各找門路,打聽具體的訊息。
“一百個交流乾部名額,五十個黨校指標,嘿嘿,他也真敢想啊……”趙先覺又冷笑了一聲,說道:“以前瞿書記在的時候,也不敢搞這麼大的動作。”
很明顯,柳俊這是要搞“大清洗”了。
一百五十個“指標”,全都是正副廳級幹部,基本上可以覆蓋到全省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