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婠婠輕輕的點著頭,朦朧的星眸望著祝玉妍,想起之前祝玉妍親手拿著象牙梳子為自己梳理著三千青絲,每一絲皆是依依眷戀,她不由得低聲喚了句:“師尊!”
她微笑點頭,已是夫妻交拜了,傲雪與婠婠深深地鞠躬,隨著“禮成!”的話語落下,兩人之間紅線相牽,約定三生。
他笑著看著她,一如曾昔無數次看著她一般,伸手輕輕地將她柔嫩的小手握在自己的手心,兩人相視,已是痴了。
紅燭燃燒,蠟淚點點紅。
“如今我將婠婠交託給你,希望你可以好好地珍惜她!”祝玉妍深深地望著傲雪的眼睛,彷彿看透了她的心底一般。
……
“再過上些路程便是襄陽了!吳言、許揚兩位執事已經在那裡等著我們了!”商秀珣的聲音傳來,“我們休息一晚,明天便是可以改行水路到竟陵!”
傲雪回過神來,微微一笑,說道:“既然場主安排妥當了,我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哼,誰擔心你!我只是擔心竟陵的情勢而已,不知道杜伏威的江淮軍是否已經攻破了竟陵!”商秀珣說道,由不得她不擔心,江淮軍為三大義軍之一,實力比起獨霸山莊,不知道強上多少,而且此次明知道是對方的詭計,她依然跳了進去,由不得她不擔心!
“擔心也是無用,既然已是計劃周詳,在擔心也不過是杞人憂天!”傲雪說道,安慰著商秀珣,“而且襄陽城中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他笑得讓商秀珣有些奇怪,似乎已是知道襄陽城中會發生什麼事情一般。
“你是說錢獨關?”商秀珣皺著眉頭問道。
自楊廣被宇文化及起兵殺死後,激化了各地的形勢。本已霸地稱王稱帝的,更是趁勢擴張地盤,原為隋官又或正採觀望態度的,則紛紛揭竿而起,成為一股股地方性的勢力,保障自己的城鄉家園。
像襄陽的錢獨關就是個典型的例子。
“雙刀”錢獨關乃漢水派的龍頭老大,人介乎正邪之間,在當地黑白兩道都很有面子,做的是絲綢生意,家底豐厚。
煬帝死訊傳來,錢獨關在眾望所歸下,被當地富紳及幫會推舉為領袖,趕走了襄陽太守,自組民兵團,把治權拿到手上。
此人卻是有幾分的自知之明,自知沒有爭霸天下的實力,也沒有什麼稱霸天下的念頭,但際此風起雲卷,天下紛亂的時刻,亦是可守著襄陽自把自為,不用看任何人的面色。在李密、杜伏威、李子通等各大勢力互相對峙的當兒,他更是左右逢源,甚至大做生意,換取所需,儼如割地為王。
故此商秀珣方是有此一問,傲雪只是輕輕地點著頭,心中卻是向著另一位師門中人,他一直並不曾見過的的師妹。
第五節 襄陽
襄陽城高牆厚,城門箭樓嶽峨,鐘樓鼓樓對峙,頗具氣勢,未進城已予人深刻的印象。漢水之旁諸河在此交匯,實是交通要地。
商秀珣一眾人是在黃昏時分趕到了襄陽的,正是趕上了關門時分,送上了黃澄澄的金子,方才進入了襄陽城中。
“襄陽,果然是熱鬧,比起揚州一點也不差啊!”傲雪感嘆道,雖是見慣了揚州的繁華,但是襄陽卻是給傲雪另一番感覺:踏足在貫通南北城門的大街之上,此時正是華燈初上的時刻,跨街矗立的牌坊樓閣,重重無際,兩旁店鋪林立,長街古樸,屋舍鱗次櫛比,道上人車往來,一片太平熱鬧景象。
“這裡一點也沒有外面烽煙險惡感覺!”商秀珣說道,傲雪走在她身邊,饒有興趣地看著四周,但見街上不時有身穿藍衣的武裝大漢三五成群的走過,只看他們擺出一副誰都不賣賬的兇霸神態,街上幾乎看不到有年經婦女的蹤跡,偶有從外鄉來的,亦是匆匆低頭疾走。
“那些便是錢獨關的手下?”傲雪問道,商秀珣身後的駱方點點頭,他說道:“這個錢獨關本是漢水派的龍頭老大,自楊廣死後,他便是成了襄陽的頭兒,那些人便是他的手下!”
吳言、許揚兩位執事早已經恭候多時,便是將商秀珣等人待到了一間別致的客棧中,安頓妥當,許揚說道:“場主,我已經在家香樓定好了位置了!”
……
襄陽的治安並不好,至少傲雪等人看來是如此。
漫步在襄陽街道之上,看著這裡的景緻,絲毫沒有亂世的感覺,倒是一片太平昇平的感覺。
商秀珣一身男裝,一身武士服,頭上裹著綸巾,臉上也是塗黑了,手中拿著一柄摺扇,倒是像是一個翩翩公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