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在地方政府有意公開拍賣一塊地後,先是有意思想要拿地的開發商遞交標書,這裡頭的價格肯定不同,不需要地方政府的暗示,只要將標書退回,開發商就能領悟到地方政府的意圖,何況,參與競拍的有可能還有當地政府所管轄的國有企業。然後就是第一輪的推高土地的成交價,要注意,這個成交價和實際上交割時要支付的價格,可能會有所不同。但讓有意購房者都清楚到,土地的成交價是漲高了。”
“其次土地價格一高,那建成後的成交價自然也要漲高,有人質疑的話,那開發商肯定要說是土地價格方面的原因,才讓房價高漲的。而現在由於國內取消了福利分房,而又由於大批的國企倒閉的倒閉,改制的改制,每年還有上千萬的人有購房的硬性需求,幾乎實在於賣方市場。就算是房價高漲,那真要買房的人還是無能為力。”
“然後就進入第二輪的推漲階段,地方政府拿出比上一回更好的地段,或者差不多的地段出來拍賣,開發商又過來競拍,中間可能有經過上一次拍賣的開發商。這樣的情況下,新拍賣的土地根本不可能比上一回的土地成交價便宜,那就意味著地價再一次攀升。這樣的遊戲,只要每年玩上兩三次,那二級市場的成交價格就可想而知了。”
“而為了能讓政府機關的公務員能買得起房,政府會出面自建立所謂的商品房,再以低於市價一半,或者三分之一的價格賣給公務員。要注意,由於政府在賣地的時候拿了大量的額外收入,除去平常的投資建設的話,這些錢有一半以上還要流入公務員的手中。作為工資等各項福利來發放,依我所見,公務員在未來十年的工資收入至少要翻三倍以上。這些買了廉價房還拿著高薪的公務員又會再次去買商品房,如此再三,房屋的價格哪能不翻著跟斗往上漲。”
終究還是對內地的情況不瞭解,於駿一番話說得陶鑄鈞和晉婉婷目瞪口呆。
“政府不需要公佈每年的財政收支狀況嗎?”晉婉婷問道。
“那是特區政府才會做的事,收多少稅,拿這些稅去做什麼,完全是地方政府自說自話,誰都不知道具體裡面是怎樣做的。”於駿想起讀檔前網上洶湧的民怨,苦笑了下。
林子軒皺眉道:“國家規定每座城市要蓋適量的保障性住房,房價就算上漲,速度也不會像你說的一樣吧?”
“上有政策下有對策,保障性住房的比例一定會遠小於國家規定,要是每座城市都一樣的話,那法不則眾,拿他們能怎樣?就算蓋了保障性住房,全給公務員住,又有什麼用?”於駿曬然一笑道,“但房價上漲,對新鼎泰的發展是件事好。”
一席話說得在場的人心裡都堵得慌,於駿瞧著林子軒悶悶不樂就說:“你還想去做大善人不成,要是嶺西到時你瞧不過眼,就去蓋些保障性住房好了,其它的地方你管得到嗎?”
於駿沒有讓新鼎泰承擔平抑房價的角色的意思,這件事就算拿出幾千億來都做不到,那是完全跟地方政府在作對,於駿還沒傻到那種地步。
“這錢賺得才叫鬧心了。”林子軒嘆道。
“所以才讓你做商業物業,新鼎泰增加商業物業方面的投入,逐步減少在住宅地產上的投入,那你賺錢是不是也賺得安心一些?”於駿笑道。
林子軒還算是有良心的人,晉婉婷光瞧她那對非洲人都那樣關心的勁頭,也非是鐵石心腸的人。
“五年十年後做箇中國最大的地主不好嗎?拿香港話說,那就是包租公。”
話說得陶鑄鈞都笑了起來:“真要做商業物業也不錯,銀海集團在港口建設上也積累了豐富的運營管理經驗,手頭下也有一批建築方面的管理人員。”
要說陶鑄鈞、晉婉婷有意參股新鼎泰僅是為了從仁海實業的實海中脫身,那就實在太小瞧了二人的商業眼光了。
銀海集團不單是做航運起家的,在晉家姐弟三人分家前,銀海就一直是和記平原港口建設的承包商,之後雖因分財產的事起了齷齪,但商業上的合作一直未間斷。
商業物業建設和港口建設雖有不同,但未必就沒有重合的地方,何況銀海真有意要拿這部分出來跟新鼎泰合作的話,那新鼎泰算是又多了一項盈利點,在工業建設上也有發力的地方,不用一直都幫西嶺控股的企業蓋廠房了。
說說笑笑又聊了會兒,確定注資協議在明天就能簽署,於駿才從書房裡走出來,孫雨朦卻是站在門口等了好一會兒了。
“我買來是想要給你的。”孫雨朦握著染上了她體溫的獅牙手鍊,幫於駿戴在手腕上,輕輕的挽著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