擠眼,眼角圓潤的一線紋路如同蝌蚪長長的尾巴直抵鬢角。他用大拇指將挎在肩頭的書包帶向上提了提以緩解壓痛感。緊貼著胯骨的黑色帆布書包鼓囊囊沉甸甸的,將肩膀壓得一邊高一邊低。待他舒展眉眼正式前方時,那張黃裡透白的長方臉才顯得文質彬彬。
那家飯店就在馬路對面,現在快十二點了,恐怕是遲到了。交通訊號燈的紅色發光二極體還沒有完全滅掉,他的一條腿已經從馬路芽子上邁下來了。這時一輛腳踏車呼嘯而來要在他面前急速拐彎。騎車人和徐志遠都意識到相撞的危險即將來臨但為時已晚。腳踏車的右車把掛住了書包帶,把徐志遠帶了個趔趄還好並未摔倒。騎車的中年漢子卻連人帶車摔倒在地,腳踏車前輪像個風車似的嗒嗒轉著。
“嚯。你書包裡裝的嘛?把我攔一跟頭。”中年漢子坐在地上擰著眉頭問道。
“對不起大哥。我走得太急了。對不起,對不起。”徐志遠趕忙伸手相摻,嘴裡謙聲不絕。剛一彎腰,那黑色挎包從肩膀溜下來,咚的一聲又砸在中年漢子腳上。
“哎喲。砸死我了。哎喲。裝的嘛?”
“就幾本書,剛買的。對不起呵,對不起。”徐志遠不住地點頭鞠躬。
“好傢伙,這麼沉吶。我都骨折了。哎喲。”
“對不起。我拉您起來遛遛。沒嘛事吧?”徐志遠將其拽起,拍打屁股上的土。又把人家的車扶起來,立好。
中年漢子見面前這個三十出頭的年輕人老實巴交文質彬彬,還一個勁兒地道歉就漸漸地消了氣。嘮叨幾句騎上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