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吧,不然怎會跑了那麼多趟祝府想接她回去?她不見他,他就在房門外徘徊,不時仰天嘆息,失魂落魄似地。
“九爺,外頭有人要找悅眉。”祝添忽忙跑過來喊人。
“是雲世斌嗎?”
“不是,是吳文彩。”祝添雙手一張。“他帶來這麼大的禮呀。”
“他是誰?”悅眉本已走向後院,不禁停下腳步。
“他是文彩布莊的大老闆,是董記布莊最大的死對頭啊!”祝福興匆匆地告知,結果立刻遭到九爺一記最大的白眼。
“我去見他。叔兒,請你帶我過去。”悅眉毫不考慮地定向前。
“喂,你等一下!你不能去。”祝和暢一驚而起。
“他找我,不是找你。”悅眉冷冷地回他,自顧自地走掉。
不得了了!祝和暢大步踏出,想要趕在小姑娘之前去見吳老闆,忙揮了揮手,嚷道:“改過大會結束,大家可以回家了。”
哇哈!結束了,這是和記貨行有史以來最短的改過大會啊。
夥計們興奮不已。天色還早呢,不如一起躲到大廳外邊,聽聽接下來京城的布莊將會掀起什麼驚人的滔天大浪吧。
為什麼這顆燙手山芋怎麼扔也扔不掉……本以為就要切斷牽連,老死不相往來,如今他競陪她一起滾入火堆裡了?
“哈哈!”祝和暢再怎麼懊惱,仍得擺出一張驚喜笑臉。“吳老爺,你是想請耿姑娘到貴莊染布,不用送我這份大禮吧?”
“我瞧九爺平日喜歡穿灰色衣服,自作主張幫你挑了這款銀灰色的綢布。春天快來了,正好給你裁製春日新衣。”
吳文彩笑臉迎人,指示兩個隨從開啟大箱子,露出閃亮的色澤。
“再說了,如果耿姑娘願意到我的布莊,她要什麼漂亮的布,想拿就拿了,都是她的,這匹布只是多謝九爺這些日子照顧耿姑娘的。”
他又哪照顧她了?他只不過是財大氣粗,有錢出錢罷了。
再瞧見那匹交織銀線的傖俗綢布,祝和暢不禁為之氣結。穿在身上下就活生生像一塊大銀子,告訴賊人說我是大老爺,快來搶劫呀。
“吳老爺,你說的事,恐怕還得耿姑娘自己決定。”
“這當然了。”吳文彩堆滿笑容,和藹可親地道:“耿姑娘,董記布莊已經開始販賣雲家從絳州運來的布匹,我見了你的夕雨紅榴、新秋綠芋兩款新色,驚為天人。我家染坊師傅就做不出來這種顏色,所以我很希望你能來到我的布莊一層長才,至於在待遇方面,絕不會虧待你。”
悅眉坐在一旁,始終低頭翻看吳文彩帶來的布樣,直到這時才抬起頭,眼眸裡有了躊躇,唇瓣微動,卻是沒有開口。
“還不知道吳老爺所說的待遇是怎樣呢?”祝和暢立刻插話,“我的意思是,耿姑娘向來待在雲家染坊,不知外頭行情,我是怕她吃虧了。”
“九爺考慮的是,那我就明說了,一個月十兩銀子。”
悅眉心頭一動!她在雲家染坊只拿一兩,雖說包吃包住,但她也約略知悉這樣的價碼偏低,以前因為當雲家是自家,也就罷了……
“二十兩。”祝和暢沒有問她,隨即出價。
“是的,二十兩。”悅眉也附和道。
只有更高的身價,才能代表她的尊嚴,她絕不讓雲家踩在腳底下。
“這……”吳文彩出現一絲猶豫神色,但很快就呵呵笑道:“好,只要耿姑娘能為我染出更多新奇珍貴的顏色,價碼還會更高。”
竟然答應了?祝和暢扼腕不已,看來只添十兩銀子實在失策。
“不知耿姑娘什麼時候可以過來?”吳文彩又問道。
祝和暢搶著答話,“耿姑娘上京途中受了傷,到現在還沒拆線,她一時沒辦法過去,需待傷口癒合了,這才能再度幹活兒。”
悅眉瞪視著祝和暢。這男人怎麼回事?她十天前就拆線了,腿上一裂再裂的傷口留下一條扭曲而猙獰的疤痕,見證她這趟路途的艱卒。
正待說明,祝和暢又搶進來說道:“還有,口說無憑,還請吳老爺擬定一份聘工契約,我先派人過去取來審閱,如果沒問題了,耿姑娘才能接受你的條件。”
“九爺口口聲聲欲留耿姑娘,莫非是為了董記布莊?”吳文彩仍是笑得一團和氣,眼睛眯眯的,看不出他真正的心思。
“非也非也。”祝和暢趕忙解釋道:“董記布莊雖是我貨行的主頭,可我向來只管貨物安全,有關貨主的營運和私事一概不管。至於耿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