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不知道我要問什麼?”
卓東來反問:“如果我知道又怎麼樣?你會不會放過我,”
蕭淚血冷冷的看著他,沒有再說一個字,蕭淚血又長長嘆息。
“可惜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那實在很可惜。”
蕭淚血要問的是什麼事?
無論那是什麼事,現在都已不重要了。
因為現在老人已死,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人能解答這個秘密。
卓東來已經死了,無論誰都應該可以看出他已經死定了·
蕭淚血已經開啟了他的箱子。
——天下最可怕的武器是什麼?
——是一口箱子。
箱子可怕,提著箱子的這個人更可怕。
卓東來的瞳孔又開始收縮。
他的眼睛在看著這個人,他的臉上在流著冷汗,他全身肌肉部在顫抖跳動。
“崩”的一響,箱子開了,開了一線。
就像是媚眼如絲的情人之眼,那麼樣的一條線。六
無論是在什麼時候什麼地方,只要這口箱子開啟這麼樣一條線,這個地方就會有一個人會被提著箱子的這個人像牛羊般審判。
這個地方也就會像是個屠場。
第十四章 誰是牛羊一
二月廿四,午時。
關洛道上。
司馬超群鞭馬、放韁、飛馳。
馳向長安。
他的馬仍在飛奔,仍然衝勁十足,因為他已經在途中換過了四次馬。
他換的都是好馬、快馬,因為他識馬,也肯出高價買馬。
他急著要趕回長安。
換四次馬,被換下的馬都已倒下。
司馬超群的人也一樣,一樣精疲力竭,一樣將要倒下。
因為他一定要急著趕回長女。
他心裡忽然有了種兇惡不祥的預兆,好像已感覺到有一個和他極親近的人將要像牛羊般被殺。二
同日,同時。
長安。
依舊是長安,長安依舊,人也依舊。
提著箱子等著殺人的人,沒有提箱子等著被殺的人都依舊。
無雪,也無陽光。
慘慘淡淡的天色就像是一雙已經哭得大久的少女眼睛一樣,已經失去了它的妖媚明豔和光亮。
在這麼樣一雙眼睛下看來,這口箱子也依舊是那麼平凡,那麼陳舊,那麼笨拙,那麼醜陋。
可是糟子已經開了。
箱子裡那些平凡陳舊笨拙醜陋的鐵件,已將在瞬息間變為一種不可招架閃避抗拒抵禦的武器,將卓東來格殺於同一剎那間。
卓東來少年時是用刀的,直到壯年時仍用刀。
他用過很多種刀,從他十三歲時用一柄從屠夫肉案上竊來的屠刀,把當地魚肉市井的惡霸“殺豬老大”刺殺於肉案上之後,他已不知換過多少柄刀。
十四歲時他用拆鐵單刀,十五歲時他用純鋼朴刀,十六歲時他用鬼頭刀,十八歲時他則換單刀為雙刀,用一對極靈便輕巧的鴛鴦蝴蝶刀,二十歲時他又換雙刀為單刀,換了柄份量極重、極有氣派的金背砍山刀。
廿三歲時,他用的就是武林中最有氣派的魚鱗紫金刀了。
可是廿六歲以後,他用的刀又從華麗變為平凡了。
他又用過拆鐵刀、雁翎刀,甚至還用過方外人用的戒刀。
從一個人用刀的轉變和過程間,是不是也可以看出他刀法和心情的轉變?
不管怎麼樣,對於“刀”與“刀法”的瞭解和認識,武林中大概已經沒有幾個人能比得上他了。
所以他壯年後就已不再用刀。
因為他已經能把有形的刀換為無形的刀,已經能以“無刀”勝“有刀”。
可是他仍有刀。
他的靴筒裡還是藏著把鋒利沉重削鐵如泥的短刀,一把能輕易將人雙腿刺斷如切豆腐一樣的短刀。
——蝶舞的腿,多麼輕盈,多麼靈巧,多麼美。
鮮血鮮花般濺出,蝶舞不舞,也不能再舞了。
於是朱猛奔,小高走。
於是短刀又被卓東來拾起,帶著血淋淋的舞者之魂,被藏於冷冰冰的人之靴筒。
這柄刀無疑是刀中之刀,是卓東來經過無數次慘痛教訓、經過無數次挫敗和無數次勝利之後,才蛻變出的一把刀。
這一刀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