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刀,無疑也是他無數次蛻變中的精萃。
蕭淚血要用什麼法子才能拼成一種武器來剋制住這把刀?
他當然有法子的。
他殺人從未失手過。三
同日,午後。
長安城外的官道。
長安已近了,司馬超群的心情卻更煩躁,那種不祥的預感也更強烈。
他彷彿已經可以看到他有一個最親近的人正倒在血泊中掙扎呼喊。
但是他看不出這個人是誰。
這一次必將死在長安的人,是高漸飛和朱猛,他算準他們必死無疑。
但是他對這兩個人的死活並不關心。他們既不是他的親人,也不是他的朋友。
吳婉呢?會不會是吳婉?
絕不會。
她是個女人,從未傷害過別人,而且一向深居筒出,怎麼會遇到這種可怕的災禍?
難道是卓東來?
那更是絕無可能的事,以卓東來的謹慎智謀和武功,無論在任何情況下都能保護自己的。
就算大使局這一次不幸慘敗,他也一定會安然脫走,全身而退。
除此之外,他在這個世界上幾乎已經沒有親人了,他心裡這種兇惡不祥的預感,究竟要應在誰的身上?
司馬超群想不通。
他當然更想不到卓東未此刻的處境就像是虎爪下的牛羊,刀砧上的魚肉。四
同日,同時。
長安。
卓東來確定應該已經死定了,他也知道蕭淚血殺人從未失手過。
可是他沒有死。
“崩”的一響,箱子開了,蕭淚血纖長靈巧而有力的手指已開始動作。
只要他的動作一開始,箱子裡就會有某幾種鐵器在一瞬間拼成一件致命的武器,一件絕對能剋制卓東來的武器。
可是在這一瞬間,他的手指卻突然僵硬。
他全身彷彿都已僵硬。
過了很久很久之後,他才抬起頭,面對卓東來,他的臉上雖然還是全無表情,眼睛裡卻充滿一種垂死野獸面對獵人的憤怒和悲傷。
卓東來也在看著他。
兩個人面對面的站著,都沒有開口,也沒有動。
又不知過了多久,國外的小徑上忽然傳一陣腳步聲,卓青居然也來了。
他後面還跟著四個人,一個人捧酒器,一個人捧衣帽,兩個人抬首張上面鋪著紫貂皮的紫檀木椅。
卓東來在貂裘里加上一套衣褲,穿上襪子,戴上皮帽,舒舒服服的在紫檀木椅上坐下,用紫晶杯倒了杯葡萄酒喝下去,才輕輕嘆了口氣:“這樣子就比較舒服多了。”
蕭淚血沒有聽見,也沒有看見,所有的這一切事,他好像全都沒有看見。
如果有別的人看見,一定也會以為自己看到的只不過是種幻覺。
這種事根本就不可能會發生的。
面對著天下最可怕的敵人和最可怕的武器,生死只不過是呼吸間的事,他居然還這麼從容悠閒,居然還叫人替他搬椅子換衣服,居然還要喝酒。
只要是一個神智清醒的人,就絕不會做出這種事來。
可是卓東來卻做出來了。
箱子已經開了,蕭淚血也不再有任何動作。
這個神秘而可怕的人本來就像是來自地獄的上空幽靈,現在忽然又被冥冥中的生宰將他的精魂召回去,將他變作了一個上古時就已化石的屍體。
卓東來又倒了杯酒淺淺啜了一口,才回過頭去問卓青:“你知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
“你知不知道這位蕭先生是個什麼樣的人?”
卓東來自己回答了這個問題:“他是個非常了不起的人,這二三十年來,死在他手下的江湖大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