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部分(1 / 4)

是正理。

女將軍告辭官家,出來大明宮,一街之隔便是她所居的輔善坊。只是坊門並未開在北邊兒,她還有走一段路,才能回家。

突如其來的感應讓女將軍後背驟然一緊,她不動聲色地向前走去,同時將五感鋪散開來,試圖尋找那若有若無的感應來源。但她忘了這裡是長安城,人來人往,車水馬龍。瞬間湧入耳中的大量聲音衝得她踉蹌一步,對跟蹤者的追蹤也就此丟失。

她揉揉耳朵,慢慢進了輔善坊坊門。她在青州遭遇了青州刺史數次暗殺——約莫是朝廷官員不太清楚她與千煙洲的關係,其中有一次,竟請到了“傾城”的人。自青州返長安,她始終覺得有人跟在身後,可這天下,能從青州一路跟她返回長安、不露蹤跡的人,並不多。

總不會是師父無聊,又逗她玩罷?因對方從未露出惡意,她也只好當作不知。有時更是疑心自己風聲鶴唳,實際並無人跟蹤於她。

幾日後,朝廷頒下旨意,戶部左侍郎與北逃朵顏的代王趙壅相勾結,販賣人口牟取暴利,以謀反罪論處。對此事監察不力的官員,或罰俸、或降職,但比起死罪難逃的胡致純,已是幸運之極。

劉蘇瞧著坊門外張貼的佈告,心想,為著朝廷和睦,官家唯有將此事推給代王了。若是換了曾經的襄王殿下,只怕是不能就此善罷甘休的。他真是……越來越像一位合格的帝王了。

這日,劉蘇從廚房鑽出來,聞了聞衣袖,露出一臉嫌棄之色。好在小院中有一眼水井,水質雖不清冽,倒還堪用。

沐浴畢出來,她取了簇新的衣衫穿上——今日畢竟有些不同。怔忪間,習慣性地撫向左手手腕處。

去年今日她得了這串珠子,本以為年年今日都能相守。那時,誰能料到,不過一年時間,他們就已天各一方?

下一瞬,被水汽燻蒸出的紅暈盡數消失,她臉色煞白:珍珠手串不見了!手腕處空蕩蕩一片,像極了這個空蕩蕩的院落,也像極了她空蕩蕩的心。

怎會不見呢?那是他給她的紀念啊。

最初的慌亂過後,她強迫自己回想著今日行程,先是到黑漆鑲螺鈿的屏風後浴桶中細細尋找,沒有;緊接著是廚房,依舊沒有;她奔向井邊——該不會是打水之時,落到了井裡?

她忘了自己習武,五感過人,若是手串落入井中,怎能逃脫她的感覺?就在她打算拽著井繩下到井中檢視時,靈光一現,她匆忙回到房中,在換下的衣物中翻找。

“啪”的一聲,珍珠手串從青布衫中落了下來。劉蘇撿起它緊緊按在胸口,幾乎癱在地上。

過了一時,她才爬起來,將屋裡屋外收拾乾淨。想著適才慌亂,不由暗笑自己記性越來越差了——竟會依稀記得將手串放在了桌上,分明就是記錯了啊。

閉門鼓過後,坊門關閉,夜幕降臨長安城。高大的坊牆外幾乎看不見燈火,若是家中有高臺,則可以遠遠瞧見大明宮中輝煌的燈光,恍若瑤臺。

便是在這個時候,輔善坊中姽嫿將軍宅邸的門被敲響。因她門上懸了官家手書,如今又做著“達摩劍”不受歡迎的首領,她的訪客如今是很少了。而這個時間,能叫開坊門的人更是不多。

趙翊鈞熟門熟路地登堂入室,阿蔡與周衡平靜地跟在後面,身為主人的劉蘇則是滿臉無奈:“官家怎麼這時候來了?”

趙翊鈞輕快道:“批了一天摺子,累了。好不容易才趕著批完了,出來一趟。”說著去看矮几上,女將軍用剩的晚飯,“怎麼這時候才用夕食?”

劉蘇默然,奏疏若是多,何必趕著出宮來玩呢?她獨個居住,胃口總是不太好。懶勁泛上來,更是不願意做飯,一拖便拖到了這時候。官家來之前,她還在有一口沒一口地吃粥呢。這會兒在他嫌棄得眼光中,不免有點臉上發燒。

怪道越來越瘦了,趙翊鈞越想越氣,你就是這般糟踐自己的身子的?話未出口,想起自己的來意,又吞了回去。“無憂,我也未曾用夕食。”他從早上散朝起便忙於批閱奏疏,的確是不曾吃飯。

只是……劉蘇看看阿蔡:你都不給官家飯吃的麼?阿蔡低頭裝作不存在,她只好看看自己的矮几,總不能教官家吃粥,且這時候除了平康坊,再無別處賣吃食,只得嘆口氣:“官家稍待,我去廚下弄點吃的。”

此時已是秋涼時節,劉蘇盤算片刻,決定拿銅鍋子涮羊肉吃。又發了馮新茶從江夏送來的曬乾的枸杞芽同香椿芽,做一個枸杞芽素炒麵筋,炒一盤香椿雞蛋,令做一個山藥排骨湯。

不多時,小院裡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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