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言走了,瀲灩追隨他去了西蜀。再三提醒自己莫要失態,她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他……們,可還好?”你去送他們了,阿言他可好?那日之後,他再未與她說過一句話,喜怒寒暖,與她再無瓜葛。
空濛回想著劉羈言的面無表情與他看向阿姊的寒涼眼神,想著阿姊毫不掩飾的笑顏,沉聲道:“如今瞧著還不錯。”可我知道,他們不會幸福,絕對、絕對不會幸福。
姽嫿將軍表示絲毫沒有被安慰到,走到一旁研讀起絲絹上的內容。見她如此,空濛笑道:“你不是真的相信,你我可以互相解毒罷?”他提出這個設想,不過是為了推動阿姊接近劉羈言,實則自己沒有任何把握。
劉蘇冷笑:“我就知道,哪有這般簡單!”也就是阿言關心則亂,失了警惕。即便是她與空濛互為解藥,怎樣將藥性送入丹田,還是個大問題。聚集在他雙腿的“霜飛晚”,積聚在她丹田的“優釋曇”,全都是不可輕易觸碰的事物。一旦出了岔子,便是萬劫不復。
一心求死的同時,她發現自己仍是想活下去,不由啞然失笑。果然自己是自私的女人啊……
空濛見鬼一般瞧著她,彷彿第一天認識這個人。他以為自己心思詭譎就夠難猜的了,可這人對待死亡的態度,著實令人尋味啊。
近似愉悅的心情持續到回到輔善坊為止,空空蕩蕩的小院沒了人氣。劉蘇搬到了羈言先前所居的房裡,他的日常用品都還在。她躺在他的榻上,閉上眼感受他的氣息籠罩周身,假裝他還在身邊,只要等待片刻,他就會喚她吃飯。
她賴著不肯動,他便伸手到她腋下一陣動作,她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不住討饒:“好阿言,饒了我吧!阿言阿言……”
她翻個身,埋頭在他的被褥中,沉沉睡去。
次日,喜慶的鑼鼓聲將她驚醒。她怔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阿言真的離開了。外頭鑼鼓喧天,是新科進士誇官——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遍長安花。
劉蘇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