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3 / 4)

不僅僅是表面的光鮮華麗。

朱宜修前世是做慣戕害皇嗣的人,回想起來也驚出一聲冷汗。予灃雖然瞧著健康,但他前世三歲便夭折了。如今雖無胎裡的弱症,卻也不能不防。真真是安生日子過久了,警惕的心也散了許多。因此宜修對端妃的話很是感激,道,“姐姐的話如醍醐灌頂,妹妹受教了。”

端妃一貫少言寡語,能說出這樣的話也是因她自己沒有孩子,又格外疼惜予灃才會有此提醒。

甘氏也心有慼慼焉,其母久病在床,家中瑣事都由一位侍候甘相最久的良妾主管。她雖是嫡出,卻也少不得見識了些後院手段,道,“家父算得上治家嚴謹,可臣妾也見過幾個庶出的弟妹無聲無息就沒了,令人不寒而慄。”

一時靜默,三人皆各有所思。

☆、有喜

冬去春來,乾元三年的桃花開得格外嬌豔。

柔則的生日正是在春意盎然的四月,玄凌對她的寵愛並未隨時間而轉淡,在她生辰這日特命人送來一株深海珊瑚,高約二三十尺,色澤通紅,在夜晚燭火的映照下格外熠熠生輝。

朱宜修淡淡的瞟了一眼,更加覺得前世的甄嬛可笑,玄凌給她的東西皆是柔則享用過的。

既然是皇后的生辰,妃嬪們少不得要送禮,宜修知道柔則自小被朱夫人嬌養久了,眼界也高,看不上那些個金銀俗器,只叫剪秋揀了一副上等羊脂玉雕刻的玲瓏手環送去,聊表心意。果然柔則極是喜愛,趕著就帶上出席晚上的賀宴了。

柔則本就膚色白皙,配上溫潤的玉環越發顯得手如柔荑,膚如凝脂,為著今日又做了鮮妍的“桃花妝”,玄凌看她的眼神中更多了些痴迷,旁若無人。在座的妃嬪們用眼睛都恨不得把她的肉剮下來。

宴席過半,主菜皆已上全,后妃們為了苗條吃得不多,只略微嘗幾口便放下筷子,等撤下去時,還有大半未動,所謂“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大約就是這樣的情景了。

柔則坐在玄凌身邊,巧笑倩兮,道,“今日是臣妾的生辰,又得四郎垂愛。見近來御花園中的桃花開得好,花香醉人,特地命人制了些桃花酥來,請四郎和諸位姐妹品嚐。”

“難得宛宛有心,朕有口福了。”玄凌對愛妻自然是無不從命的。

柔則身邊的聽雪便示意給每張桌子都上了一碟,宜修嚐了一塊兒,做得倒也算精緻。麵皮白裡透紅,隱隱能看到裡頭摻的粉色桃瓣,餡料形如雀舌,食之細緻幼滑,淡淡的花香縈繞在糕點上。

忽然聽得耳邊有低低的喘息聲,宜修轉頭看了眼,見一側新晉了順儀的湯靜言捂著肚子,面色慘白,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整個人蜷鎖著,像是腹痛不止。

離她最近的甘氏見狀,忙起身向玄凌道,“皇上,湯順儀似乎是吃差了東西,肚子不舒服,可否召太醫為她診治一下?”

寧貴嬪苗氏陰陽怪氣的說,“湯順儀的嘴巴可真刁,皇后娘娘的宴席也不合她胃口麼?”

甘氏素日瞧不上苗氏的尖酸刻薄,忍不住道,“人吃五穀雜糧總有個頭疼腦熱的,湯順儀不巧趕上了。貴嬪又何必多心呢?”

“你……”苗氏氣結,冷哼一聲不再多言。

玄凌正在興頭上,聽得甘氏的話難免不悅,不耐煩的對李長道,“送湯順儀回壽祺宮,另外再找人去看看。”李長立刻應下,湯氏連謝恩都沒力氣說了,被身邊的宮人攙扶著離開。

湯靜言離席不過是一顆小石頭落入湖中,微微泛了點漣漪就忘了,宴席依舊絲竹悅動。

柔則對玄凌道,“臣妾最近新學了一首曲子,不如就彈給四郎和諸妃姐妹聽,也算是盡東道之誼。”說著叫人取來了她和玄凌的定情之物,燒槽琵琶,坐在中央開始調絃。

朱宜修和對面的端妃對視一眼,不予置評。只聽得苗氏又不安分的說了句,道,“皇后娘娘真是多才多藝,臣妾等望塵莫及。”語氣中諷刺之意清晰可辨。

柔則當下就有些侷促,玄凌見此斥道,“貴嬪喝醉了,出言無狀,還不快送回延禧宮醒酒!”

“皇上,臣妾……”苗氏來不及分辨,就被身邊的侍婢和宮人架走了。

餘下的朱宜修,端妃和甘修儀紛紛做壁上觀,表情如常,不發一言坐在各自的位子上。

不多時,忽見李長神色匆匆的自殿外進入,附耳在玄凌身側說了幾句,下首的朱宜修和端妃都注意到玄凌的表情立刻發生了變化,眼中露出驚喜之色,臉上也泛起酒熱紅潮。

一個猜測在朱宜修的腦中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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