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雪白如紙,不住的咳嗽,道,“母后,兒臣無能,思慮不周才釀出此事,心中已是萬分愧疚,實不敢印�佔絛�芾硨蠊��僱�負竽芰硌∠湍堋!�
“皇后何出此言,你是六宮之主,若是無能料理,還能交給誰去”太后堅決反對,輕易交出大權對皇后的威信是極大的損害。
柔則捂著胸口,虛弱道,“兒臣進宮前,聽聞宮內事物皆有妹妹料理,諸事井井有條。懇請太后答允由妹妹繼續代兒臣統轄後宮,以免兒臣於心不安。
“既如此,愛妃就暫時料理後宮,待宛宛病癒後交回鳳印就是。”玄凌只擔憂柔則的身體支撐不住,也未等宜修出言推辭,丟下一句話就抱起柔則返回寢宮。
“恭送皇上皇后。”殿內諸人皆下拜跪送帝后離去。
宜修見沒她的事了也向太后告辭,道,“母后若無事吩咐,臣妾也告退了。”
太后語調意味深長,“無聲無息就奪回了六宮大權,這等乾淨利索,連哀家都忍不住要為你鼓掌叫好。嫻貴妃,只是你該記住,皇帝的心在哪兒才是最重要的,否則即便手握權柄也不過是空中樓閣。你與皇后理應是最親近的人,切不可行差踏錯,生出旁的心思來啊……”
頤寧宮的正殿上,太后手握的龍頭柺杖龍嘴處含著一顆雞蛋大的明珠,發出耀目光華,顯示出這位誅除權臣便功成身退,久居頤寧宮的婦人依舊耳聰目明。她的話更是字字鏗鏘有力,砸向站在下首的朱宜修。
“母后的話叫臣妾惶恐,臣妾和皇后雖不是一母所生,卻都是朱家的女兒,斷不會做出自傷心肺的事來,臣妾自當扶持姐姐,太后不必擔憂。”宜修在太后銳利的目光下沒有半絲膽怯,抬頭望去,眼中蘊藏著堅定。
“但願如此。”太后緩和語氣,耐心勸道,“哀家知你心有不甘,但木已成舟,阿柔已是皇后,你也貴為貴妃,僅在一人之下於萬人之上,哀家只盼你們姐妹齊心,好好守著這份來之不易的榮耀,不枉費哀家的一番心血。”
“臣妾必當謹記在心。”
“你回去吧,既然阿柔將鳳印暫時交由你掌管,你也需克盡己任,莫要再讓後宮生出事端,叫哀家和皇帝煩心。”太后最後叮囑道。
“臣妾遵旨,先行告退。”
見朱宜修的背影離開殿堂,太后嘆了一口氣,道,“阿柔性子軟和,遇事又缺乏主見,確實不是正位中宮之人,可她如今坐上了後位,哀家又怎能不多多保護她呢,只怕宜修不能明白哀家的心思,始終對失去後位一事耿耿於懷。”
一旁的竹息姑姑勸慰道,“太后多慮了,嫻貴妃既然親口承諾不會對皇后有危害,想必也明白這個道理,不會做出出格的事情來。”
“姐妹相殘,後宮中的事例還少麼?”太后彷彿陷入了回憶,輕輕搖頭驅散,眉間慮色濃重,“宜修個性剛硬,城府又深。阿柔遇上她,猶如幼犬遇猛虎,決計不是對手。倘若宜修真的一意孤行,即便哀家也奈何她不得,但求她能自己想清楚,千萬別弄到兩敗俱傷的地步……”
回頤寧宮的路上,貴妃排場浩浩蕩蕩,兩側皆有侍婢手執宮燈,點亮前後道路,朱宜修高坐在攆轎之上,肘靠扶手,回想著太后的話。她早就知道一切都瞞不過太后的法眼,但是太后的憂慮是多餘的,她並不要朱柔則的命。
比起她親自除掉柔則,借玄凌的手才是上上策。她要讓玄凌知道他的選擇是多麼錯誤,讓他覺得選擇姐姐為後是他今生最大的恥辱,只有這樣才能讓宜修心中的仇恨得到平復。
“娘娘,連太后也偏幫起大小姐來了,明明是大小姐鳩佔鵲巢在先。”剪秋為宜修卸妝,難免憤憤不平道。
朱宜修淡淡一笑,“太后不是偏幫她,而是從來就幫她,我不過是太后手中的棋子罷了。若是姐姐也有那等心思手段,太后又怎會想到我呢。如今看姐姐更得皇上寵愛,她又位坐中宮,是名正言順的兒媳婦,太后怎能不幫她呢?若是幫我,我反倒要擔憂太后的心思了。”
“那娘娘,咱們接下來怎麼辦?左右六宮大權已經回到您手上了,是否要在皇后身邊安插些人手以備不時之需?”剪秋詢問宜修的意思。
朱宜修緩緩搖頭,道,“暫時還不用,姐姐身邊的聽雪和觀星,我瞧著都不是安分守己的人,遲早要鬧出事情來,到時我們在旁添把柴即可。你若遇到她們敷衍著就是,不必過分親近。”
“奴婢明白了。”
“對了,如今本宮暫掌鳳印管理六宮,記得要每天把本宮經手的事情如實回稟給皇后,免得落人口實,說本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