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速去將幾位老太醫都宣來給皇后診脈;觀星,你等下朝後即刻去儀元殿向皇上稟告。”
聽雪和觀星都是朱柔則的陪嫁丫鬟,自幼陪伴左右,在府中對宜修這個空有二小姐名分的主子並無多少尊重。相比之下,她二人倒更像“副小姐”,驟然慌得六神無主,此時也全然忘了昔日對宜修的輕視,只管點頭聽命。
☆、宮務
玄凌得知愛妻暈厥,剛下朝回到儀元殿連常服都未來得及換便急忙趕到珠光殿,柔則已經在太醫的銀針下緩緩甦醒。這種時候宜修是不會留下來看他們你儂我儂的,交代過必須注意的事情就回了昭陽殿。
“娘娘,真真是老天爺也幫著您,皇后這下可捅了簍子了。”繪春眉開眼笑,比朱宜修還高興。
朱宜修瞥了她一眼,道,“苗氏的事情是你們做的?”若真是,她可得把這幾個丫頭的骨頭好好收拾一番,省得叫她們再自作主張。
繪春忙回道,“娘娘明鑑,實在不是奴婢們做的,是那苗容華得罪的人太多,才遭了小人暗算。”
“哦?說來聽聽。”朱宜修倒是很好奇,是哪個后妃這麼沉不住氣,不等苗氏自生自滅就自己動手了。
“娘娘可還記得先前在太平行宮時被苗容華責打的宮女?”繪春提醒道。
朱宜修哪裡記得清一個宮女的長相,況且當時隔得距離又遠,不過是個模糊的輪廓罷了,遂應道,“略有印象,似乎有兩分姿色。”
繪春繼續道,“正如娘娘所說,她名叫玉蕊,因生的漂亮,苗容華怕她有向上的心就找茬把她狠狠打了一頓,打殘了她的手臂。”
“那苗容華竟然連自己的侍婢都不放過,當真聞所未聞。”綉夏給朱宜修取下碎金流蘇的步搖,虧她一邊小心的用篦子為主子篦頭,一邊還分出精神來聽繪春說書。
“可不是麼,玉蕊因殘廢了被苗容華攆出延禧宮,後來調到下廚幫忙。她心裡恨極了苗容華但又沒法報復。想下毒,可延禧宮裡試毒的太監也不是擺設,只得忍耐下來。可巧咱們皇后娘娘下令縮減各宮的份例,下廚那兒的管事剋扣份例,拿了發黴的食材給延禧宮,玉蕊就趁機摻在苗容華的晚膳裡。”說到這兒,繪春音調裡都帶著笑,“聽說苗容華上吐下瀉,鬧得一個晚上都不得安寧,現在正虛脫得躺在床上下不來呢。”
“娘娘,可不就是現世報呢。說來那苗容華也確實欠教訓,一貫欺壓比她位分低的小主,上次又膽敢對娘娘您不敬,老天爺都看不過眼了。”綉夏也笑得前仰後合,和繪春一唱一和。
“依本宮看你們兩個以後出宮倒可以到天橋擺個攤,必定賺得盆滿缽滿,比唱戲都精彩。”朱宜修笑著搖頭。
笑過之後,朱宜修反而平靜下來,緩緩道,“這事兒皇后只能說是被下頭人矇蔽了,何況她本意是為皇上分憂,眼下又病了,皇上和太后並不會責怪她什麼的。”
繪春綉夏頓時被澆了一盆冷水,熄了幸災樂禍的心思。
“你們平日裡只管低頭做事,見到什麼也別掛在嘴上,只管回了鳳儀宮關起門來再計較。宮裡處處都有眼睛,這話打入宮起我就提醒過你們。”朱宜修叮囑道。
“娘娘,李長來了,說是皇上請您去頤寧宮。”剪秋從外頭推門進來。
“可是太后那兒有事?”
“聽李長的意思,皇后也在那兒,大約是為著苗容華中毒的事兒。”剪秋對朱宜修向來是知無不言。
“叫他等會,本宮換身衣服即可就去。”宜修忙讓綉夏給她重新梳妝。
到了頤寧宮,太后端坐上方,玄凌和柔則也坐在一旁,朱宜修行了禮數,道,“不知皇上召臣妾來有何事?”
玄凌對她的態度還算客氣,道,“愛妃,朕聽聞早些時候在珠光殿,宛宛暈厥是愛妃出言才穩住眾人,果真是姐妹情深,朕心甚慰。”
“皇上客氣了,姐姐乃後宮之主,又是臣妾的親姐姐,怎能看著她有事呢,不過舉手之勞,倒是姐姐別怪妹妹我越俎代庖,先行遣散了其他姐妹們才是。”
“妹妹的心意,我只有感激的,哪裡會責怪。”柔則雖轉醒,說話仍然是有氣無力的。
“你且少說些話,歇歇吧。”玄凌對柔則呵護備至,生怕她勞累。
太后見狀,視線轉向宜修,後者臉上無動於衷,似乎根本沒看到一樣,叫她不禁訝異,道,“皇帝,哀家聽說那苗氏也臥床不起,可有此事?”
玄凌一怔,他壓根沒來得及去問過苗氏的病情,滿心全是柔則。
柔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