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出幾分疼愛,逗弄道,“朕是你的父皇,你認得朕麼?”
永泰咯咯笑著,朱宜修也忍不住莞爾道,“皇上,帝姬還不會說話呢。”
“朕瞧她沒有剛出生的那般虛弱,全賴愛妃操勞了。”玄凌對朱宜修溫和道。
“她是臣妾的女兒,再怎麼操心也是值得的。不過瞧著帝姬還是和皇上最親,一雙眼睛一直盯著皇上看呢,到底是父女連心。”朱宜修點了點永泰的小鼻子,嘴上說道。
“讓朕看看。”玄凌聞言,將永泰抱到懷中,笑道,“果然如此。朕的女兒麼,伶俐些也是應該的。”
“父皇……”一旁乳母抱著的予灃拍手叫喚。
朱宜修道,“哎呀,皇上只看著咱們帝姬,忘了灃兒了。”
玄凌微笑道,“灃兒是朕的長子,可不能和妹妹爭風吃醋啊。”
予灃聽了,擰著眉頭思索了一會兒,認真道,“兒臣,要保護小妹妹,不讓人欺負她……”
玄凌聽了一愣,把予灃高高抱起道,“灃兒長大了,才多久沒見,父皇竟不知道你已經能說這麼多話了。”
予灃在玄凌臉上響亮的啃了一口,道,“兒臣想父皇,父皇天天來,好不好?”
這時,李長入內,欲言又止的表情叫玄凌哄孩子的好心情打了折扣,道,“有事直說。”
李長躬身稟道,“皇上,皇后娘娘罰苗貴人在日頭底下跪兩個時辰,苗貴人這會子已經暈厥過去了。”
玄凌一聽立刻把予灃交給朱宜修,起身前往。
朱宜修緊隨其後一同到珠光殿去,百步之外,就看見苗氏人事不省的昏倒在地上,兩個內侍還在往她身上潑水,試圖澆醒她。不禁咋舌,苗氏雖未恢復昔日貴嬪的位分可也是天子妃嬪,這些奴才簡直膽大包天竟敢如此作踐她。
李長正欲出聲呵斥卻被玄凌阻止退至一旁,後頭跟著的人也全部噤聲。
朱宜修見狀,心知是前世苗氏出言頂撞柔則的那碼子事,只不過當時她是作壁上觀,這一回可要好好的煽煽風才行。
苗氏只覺得眼冒金花,太陽正照在頭頂白晃晃一片。先前和她一同說話的幾個小主見苗氏唇色發白,臉上滾珠似的淌汗,紛紛服軟道,“皇后娘娘,苗貴人一時糊塗,還請娘娘不要和她一般見識,饒了她這一回吧……”
柔則挑起眼角,傲慢道,“苗氏屢次出言頂撞本宮,若不重罰,只怕她記不住。你們幾個要是再多嘴,本宮就讓你們和她一道跪,看看你們是不是姐妹情深!”身後的聽雪和觀星給她扇涼,頂上又有涼棚遮蔭,柔則自然是不急的。
此話一出,求情的幾個人都敢怒不敢言,不住同情的看著搖搖欲墜的苗氏。
“皇上,還是過去吧,苗妹妹素來也是養尊處優的,哪裡禁得起呢,日頭又毒中暑了可怎麼好?”朱宜修看玄凌怔怔的神情,低聲道。
“宛宛……宛宛她怎會如此行事?”玄凌語氣裡充滿著吃驚。
朱宜修等的就是他這句話,道,“苗妹妹個是直腸子,怕是哪句話沒說對,姐姐這才惱了。先前最多責罰侍女太監。今兒不知是為了什麼緣故?”
玄凌一驚,“什麼?她時常責罰身邊的下人?”
朱宜修面上閃過一絲後悔的神色,連忙屈膝請罪,道,“是臣妾多嘴了,姐姐懷孕難免脾氣不定,皇上別放在心上。”
見苗氏的裙子顏色逐漸變深,朱宜修知道多半是小產了,對玄凌附耳道,“皇上,苗妹妹有點不對勁兒,還是快抬回去找太醫看看吧。”
目睹柔則言行的玄凌兩眼發直,臉色異常陰沉。過了好一會兒才憋出一句話來,“你去傳朕的口諭,苗氏出言犯上,帶回延禧宮軟禁,非朕首肯不許人近前。另外宣太醫去給她瞧瞧。”說完,頭也不回的倉皇逃走了。
“剪秋,皇上的話你也聽到了,代本宮去姐姐那兒傳旨。”朱宜修氣定神閒的吩咐侍婢。玄凌,看到真面目的姐姐你作何感想呢?真是痛快!
“是,奴婢遵命。”剪秋福了福身,聲音裡摻著幸災樂禍的笑。
玄凌衝回儀元殿,李長屏息凝神的站在角落,大氣兒都不敢喘一聲,生怕當了出氣筒。誰能想到皇后當著皇帝的面是小鳥依人,柔情萬種,背地裡卻是個心狠手辣的母老虎啊。
底下人進上來一碗冰飲給玄凌消暑,盛怒之下的玄凌二話沒說直接咕嘟咕嘟全灌了下去,然後用力將瓷碗砸向地面,摔得粉身碎骨。
李長縮了縮脖子,沒敢吱聲,等著主子發完脾氣。收拾地上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