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的人也小心翼翼,連走路都墊著腳尖。玄凌目中盡是陰翳,他不肯承認自己真心喜愛的女子居然是個披著畫皮的毒婦。
正在當口,剪秋來了,李長鬆了口氣把她推進去,玄凌見到她,冷硬的問道,“貴妃有何事?”
剪秋垂首回答道,“回皇上,娘娘命人把苗貴人送回了延禧宮,太醫診斷後說……”
“有話就說!”玄凌再沒心情聽人支吾,厲聲催促道。
“太醫說苗貴人中了熱毒以致身子太過虛弱,所以流產了……”剪秋平板的回報。
“什麼?!苗氏有身孕了?!”
“回皇上,太醫說有兩個月的身孕了。”
玄凌無力再多說什麼,揮了揮手命剪秋退下。
剪秋前腳剛走,後腳聽雪就慌張的跑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道,“皇上,皇后娘娘腹痛不止,像是要早產了!”
“還愣著幹什麼,去找太醫!”玄凌到底是對柔則情重,雖一時受了打擊,但也捨不得兩人的孩子。
御駕到了珠光殿,裡頭亂成一鍋粥。柔則的慘叫聲時不時的從內室傳出。
章彌滿手是血,用乾淨的帕子抹了又抹才出來見駕,玄凌道,“皇后如何?”
“回皇上,皇后出血不止,孩子已經……已經夭折了。”若還有半分迴旋的餘地,章彌怎肯把話說絕,回話時額頭上也是涔涔冷汗。
“太后駕到。”
眾人忙給緩步入內的太后行禮,後者抬抬手,目光徑直射向章彌,沉聲問道,“孩子沒了?”
章彌跪地稟道,“微臣醫術不精,不能為皇后保住龍子。”
太后並沒有發怒,眼中劃過一絲早有預料的悵然,道,“皇后為何會突然腹痛早產?”
只聽內室一聲尖叫:“妖怪啊!”
太后和玄凌齊齊變臉,太后的愈發嚴厲道,“快說!”
章彌緊張不已,說話也變得含糊不清,只一味掉書袋。太后不耐聽那些沒用的廢話,道,“只管如實道來,哀家和皇帝不會怪你!”
有了太后的保證,章彌結結巴巴回道,“回太后和皇上,皇后的胎……這胎不是自然受孕,而是……而是……”
“而是什麼?!”太后的語氣加重,在場的人頓感壓力。
“皇后娘娘是用藥物強行催孕,另外還長期服食外來的藥物,加上心情又過分暴躁,以致母體中毒,身體難以負荷,所以產生了畸胎。此外依微臣之見,皇后的身子……怕是不宜再有孩子了。”
這話叫玄凌眼睛冒火,一把上前揪住章彌的前襟,怒吼道,“你撒謊!你膽敢欺君,朕要把你五馬分屍!”
“皇帝!”太后出聲喝止道。
玄凌的手一鬆,章彌踉踉蹌蹌倒退幾步,趕緊跪倒,嚇得直哆嗦。他知道自己這條老命怕是今天要到頭了,連連叩頭道,“微臣豈敢胡言,說的都是實話。若皇上不信,可召其他太醫來給皇后診脈。”
“滾出去,滾出去!”玄凌暴躁的喊道。
連失兩子的打擊讓玄凌的心痛苦地縮成一團,痛苦又使怒氣在胸中膨脹。他腦子裡十分混亂。
接生的穩婆從裡頭出來,手中抱了一個小小布包,太后心知那是死去的胎兒,別過臉不願意見到。一旁的竹息姑姑示意穩婆趕緊走,卻不想玄凌攔住人,開啟一看,裡頭是一個身子烏黑,手腳成形,已有六個月大的嬰孩,只有剛出生的小貓般大,口鼻中還淌著紅色與黑色混合的血絲,微微張開的嘴裡清晰可見倒刺似的細小尖牙。玄凌只看了一眼,便象被火燙著了似地撒手扔下。
宜芙館內朱宜修的耳報神也將事情的全盤經過都告訴了她。
”這麼說,太后和皇上都知道姐姐做的好事了?”朱宜修蘸了蘸墨,悠哉道。
繪春眉開眼笑,道,“回娘娘,皇上氣得臉都青了,回到儀元殿就一個人關在裡頭誰也不見呢。”
朱宜修提筆寫下一個“柔”字,道,“姐姐想得太多,可又沒想到點子上,只能說是自作自受了,倒可惜了苗氏的孩子,稀裡糊塗就沒了。”
“苗貴人那頭還昏迷著呢,大概還不知道孩子的事情。”
朱宜修道,“那就等她醒了再告訴她,由著她去找皇上鬧,看姐姐如何收場。”
“娘娘,太后給太醫院下了封口令,誰也不許亂說皇后私自用藥的事情,只說是早產夭折的。章太醫已經上表乞求告老還鄉了。”繪春把知道的事情一股腦兒全倒出來。
朱宜修道,“章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