瞻,無不遵從。”
“本宮當初一看到你就知道你是個耐得住寂寞的人,在宮裡耐得住寂寞才能長遠。有道是,花無百日紅,再怎麼得寵,也終究不過曇花一現。最重要的是皇上能記住你這個人,把你放在心上,這才是關鍵。所以本宮希望曹美人能夠一如既往,千萬一時糊塗別被亂花迷住就好了。”
朱宜修的一番話實際是敲打曹琴默別想腳踩兩條船,能夠捧起她,自然也能踩倒她。前世朱宜修得知曹琴默有孕一心想除之後快,孰料被華妃撿了個便宜,得了個軍師。這一回朱宜修不會做先樹敵再剿敵的蠢事,曹琴默想要的就是在後宮有一席之地安穩度日,沒人能比朱宜修做得更好。
曹琴默此時還未練成日後的九曲心腸,聽了朱宜修的話哪裡還敢有別的心思,立刻道,“皇后娘娘恩澤六宮,嬪妾自然唯娘娘之命適從。”
朱宜修扶起她,道,“你能清楚這一點就好。”轉頭吩咐剪秋道,“去取兩匹蘇州織造新晉的錦緞來給曹美人帶回去。”
“嬪妾不敢領受。”曹琴默推辭道。
“有什麼不敢的,本宮看你身上穿的還是入宮時按例賞的織花緞子,未免太簡樸了,於你的身份也不合。改日見了皇上總得讓他眼前一亮才行啊。只管拿回去做兩身新衣吧。”朱宜修很大方的讓剪秋把料子拿給音袖。
曹琴默見那布料柔滑似水,在陽光下閃閃發亮,心中也是喜歡的緊,遂不再推辭,道,“多謝娘娘賞賜。”
“本宮就等著來日真正叫你一聲‘妹妹’了……”朱宜修笑得十分和藹。
午後,玄凌到了昭陽殿,朱宜修命人上茶後,笑道,“皇上怎麼這時有空來了?還以為您會在書房處理朝政呢。”
玄凌道,“奏摺永遠都看不完,朕也忙裡偷閒個一回。小宜不歡迎朕麼?”
“自然是歡迎,臣妾盼來盼不來呢。皇上高興只管在臣妾這兒待著。”朱宜修道。
玄凌佯裝不悅道,“自古皇后都勸君王以國事為重,小宜倒幫著朕偷懶,可是於理不合啊……”
朱宜修壓根沒受影響,從容道,“皇上日理萬機想休息一下也是人之常情,何況您的龍體乃萬民福祉,稍有差池則舉國不安,臣妾身為皇后自然要體恤。若一味只知模仿先賢而忽略了皇上的心意,那也算不得好皇后了。”
玄凌在朝上聽了一天臣子們的互相攻擊不勝煩厭,朱宜修的這番話算是說到他的心坎裡了,當即道,“可惜朕白花這麼多銀子養著那幫大臣,竟沒一個如小宜這般真正為朕著想的,真是白讀了多年的聖賢之書……”
“皇上若有心事不妨和臣妾說說,雖說臣妾是女流之輩幫不上忙,可總比憋在心裡的好。”
玄凌便道,“慕容世松奉旨平亂,朝廷劃撥了不少軍餉,如今他大勝歸來,朕想著要犒賞三軍,為他加官進爵。可大臣們竟紛紛反對,說慕容世松年紀尚輕,又初立戰功,若陡然加封輔國將軍恐他會生出驕狂之心,可另一波人又要求朕一定要加封,說以慰他為國征戰的功勞。兩派互不相讓吵得朕頭疼。”
“慕容將軍得勝歸來原是該好好犒賞,只是他父親慕容迥已是驃騎將軍,若再封他為輔國將軍加上他又手握重兵,惹人眼紅也是常理,皇上乃是天子,一言九鼎,若真要賞他便是,不必在意酸腐儒生的話,只盼慕容世松自己別岔了念頭就好。”朱宜修道。
以玄凌的多疑,必定是不能容許武將擁兵自重,前世華妃之所以如此猖狂也就是靠著他父兄在沙場的功勞,朱宜修這一回可不會再讓她如此得意了。
果然,玄凌沉吟了片刻,道,“朕自有主張,小宜的心意朕明白。只是你是女子,不懂這些朝堂上的關節門道。”
朱宜修也不再多嘴,順從道,“臣妾只管替皇上打理好後宮,讓皇上高枕無憂就是了。”
“朕還有摺子要批,再偷懶只怕要堆成山了,晚些再來和你說話。”玄凌心中對慕容世松已有了定論,說著就起身要走。
朱宜修給他整理外衫時,道,“皇上,天開始熱了,臣妾給你做了個荷包,裡頭有些薄荷葉,您乏的時候聞聞能提神醒腦。”說著,親自給玄凌佩上。
玄凌有些感動,道,“你貴為皇后怎麼還做這些活計,叫底下人弄就是了。”
朱宜修道,“臣妾不過是出個主意佔了名頭,真正動手的是曹美人,皇上您忘了,當日選秀時您還誇她恪守女子之德呢。”
玄凌已經想不起那個面容清淡的女子了,含糊應道,“是嗎?瞧著手工確實細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