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容眼裡有了神采,痛哭中也多了歡愉的痛楚。
老夫人見玉容哭泣時也恢復了往日的端莊,平添了幾分楚楚可憐的韻味,不禁老懷大慰,玉容是個省心的,與其給嫡母守孝三年虛度了芳華,還不如早日抬到燕慈郡王府,老夫人過來看玉芳,見她面白氣弱,忙著問郎中,“我這孫女將來會不會留疤?”
你孫女還昏迷不醒呢,還顧得上留不留疤。
老夫人心裡鬱悶,也沒心情聽戲了,只好帶著兩個孫女回去,出了這麼大的醜事,兩個孫女丟盡了侯府的體面,老夫人也是真生氣,不過玉容也算有著落了,老夫人心裡好一陣的恍惚,感覺就像在做夢一般。心裡又有一絲後悔。與人做妾說起來不好聽啊。
可燕慈郡王府又是什麼樣的門第。週三公子又是什麼樣的人品,這麼一想老夫人心裡又舒服了。
蕭淑惠並不肯入席,帶著丫鬟回去,直奔穎國公府邸。
安國候府的兩個庶女落水,夠外院那幫爺們嚼咕一陣子了,都在這邊喝酒行令,嘴裡說著葷話兒,周金濤笑著喝了幾杯酒。那張俏臉喝的粉撲撲的,他真沒想到今日這般順利,那李老夫人簡直巴不得就把孫女送給他為妾。
劉鶴擺脫了那個庶女,他可以娶貴女為妻了,這兩人又笑話高個的陸明義,“你跟著白忙一回,那個小的倒是個烈性的,可惜太蠢了。”
又有一般紈絝恣意奉承著,襄陽候府的姜舅老爺灌了幾杯黃湯,說話開始下道了。“要我說他們家五小姐也是個美人坯子,我上回覷了一眼。那小妞還小了點,等過幾年指不定多美貌呢,就不知便宜了哪個,明義你身份也不差了,配得上他家五小姐。”
陸明義笑道,“就他們李家的破落門第,不過一個侯府罷了。”
“他家二小姐嫁給一個結巴,穎國公府看著倒好,方世子好容易撈了個五品,這輩子也到頭了,武威右禁衛呵呵,一點油水外撈都沒有的清水衙門,李家的小姐都是美人坯子,還有幾個妾生的眼下還小……”
姜舅老爺大笑著說,那一干紈絝聽了一陣鬨笑。
李老夫人簡直自取其辱啊;,這些公子哥兒嬉戲笑鬧著,做妾,還是嫡親祖母親口應下的婚事,李家姑娘的名聲算是完了。
外面一陣騷亂,風風火火的闖進來一位少年的公子,身邊連一個小廝也沒帶,冷冷的說,“哪個是劉鶴?你給我滾出來。”
跑來叫橫的正是安國候府的大公子,一個半大的孩子,劉鶴哪裡把慎哥兒放在眼裡了,嬉笑著說道,“原來是我小舅子找來了,小舅子,我給你換了個姐夫。”
慎哥兒冷冷的笑了,“小舅子?你永遠也不會有小舅子了。”
劉鶴還在那裡說風涼話,“小舅子毛都沒長齊,跑這裡做什麼呢。”
劉鶴話還沒說完,嘴裡就發出一聲慘叫,原來是慎哥兒飛起一腳踢到他胯襠裡了,劉鶴疼的臉都變色兒了,蹲在那裡動不了,陸明義大怒,他和慎哥兒原來就有過節,指著慎哥兒大罵,“哪裡來的小崽子,你找打!”
不容分說上來就打,慎哥兒轉身就跑,哪裡肯戀戰了。
陸明義就在後面追,屋裡的眾爺們想要攔著也晚了,又想到慎哥兒小孩子,真要出了事就不好了,都忙出來看熱鬧,就見陸明義在池塘裡撲騰著破口大罵。
這神乎其神的轉折驚呆了老少爺們,這慎哥兒倒是狡詐,就有人過來攔著,又有人飛跑著往戲臺那邊送信,
劉鶴是良國公的愛子,良國公對嫡子不在意,平生最喜歡這個庶子,他今日也在前院吃酒看戲,聽人說慎哥兒打了他的寶貝兒子,連忙過來,見劉鶴捂著擋哀嚎,臉上變了形狀扭曲著,可見慎哥兒那一腳不輕,命根子不知道怎麼樣了。
良國公真是恨壞了,忙命人檢視救治,又招呼了身邊的小廝,拼著得罪李侯爺,說什麼也要廢了這小子,好給他兒子報仇,良國公殺氣騰騰的沒人敢攔著,國公爺發威,公子王孫站了一院子,幾個小廝圍上來要抓慎哥兒。
慎哥兒卻是一點不懼,他仗著身子靈活,不肯戀戰,連躲帶閃的。
這一來眼看事情鬧大,吳老爺聽了信連忙帶人攔著,慎哥兒是安國候府大公子,還在陸大人那裡掛了名,他要是傷著了不是玩的,可良國公盛怒之下他也不敢惹啊,吳老爺急的一張肥臉冒汗,只能勸良國公手下留情。
偏偏郎中下了診斷,劉鶴算是廢了,能不能保住命還不好說。
良國公氣得瘋魔了,“把他給廢了再說!”
良國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