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哥兒偏頭和方子意笑道,“秦嬤嬤是想提拔她兒媳婦呢。”
方子意就問,“那你和我說做什麼?你和你姐姐說去,她兒媳婦是誰?”
彩蝶羞紅了臉低了頭。
慎哥兒不由得笑了,想和姐夫唱個雙簧都沒得唱,“秦嬤嬤你還跟我玩這虛頭巴腦的,彩蝶還沒嫁給你兒子呢,怎麼著也得過幾個月我才好給他倆辦喜事,我以後還是住我那邊,這邊也得一個牢靠人管著,郭新成家的丟了這回臉,一時也難爬起來了,彩蝶要是能把差事辦好了,府裡的內管家跑不了她的,秦嬤嬤你等著享福就是了。”
秦嬤嬤聽了這話也笑了,她和各處的管事都說得上話,幾個主子跟前討巧,當初就因為不識字吃了虧,眼睜睜看郭新成家的當了內管家,秦嬤嬤奉承老夫人高興,三個兒子都安排了好地方,大兒子和媳婦幫著主子收租子,是過手沾油的肥缺,二兒子就叫他讀書,又求主子的恩典放出來了,仗著岳家補了偏遠的知縣,好歹也是七品官芝麻官,小兒子幫大公子管鋪子,也是人人奉承的二掌櫃,沒兩年就可以獨當一面了。
慎哥兒和玉潭叨咕著各處的安排,秦嬤嬤聽他們說完拍著腿笑道,“老奴知道二小姐是辦實事的,大公子也是辦大事的,不像那些公子哥,都長著朝天的眼睛,很怕銀子弄髒了手,老婆子說話不中聽,沒有銀子哪裡辦得成事,大公子和二小姐都放心吧,府里老婆子說了算,管教各處都順貼起來。”
方子意還有些發愁,“我聽說昨天的宴席不像話,那些吃食得趕緊買了。”
秦嬤嬤笑微微的,慎哥兒一拍他姐夫的腦袋,“姐夫你這裡還不開竅呢,讓我姐姐幫你敲一敲,秦嬤嬤說齊備就齊備了,哪裡用得著你擔心。”
不開竅就不開竅吧,被小舅子笑了也不算什麼,方子意好脾氣,伸手拉慎哥兒坐好,慎哥兒看著玉芳笑道,“四姐姐心裡開竅了嗎?”
玉芳紅了臉眼睛也亮起來了,拿了節略看了又看。
又細細的商量了一回,何處行禮,何處宴飲,何處休息,又選了若干僕婦各管一攤,又要相互照應,秦嬤嬤帶著人巡邏,彩蝶和四小姐居中調理,慎哥兒讓二姐姐休息,“到時候用不著你操心,就讓我四姐姐忙去,又有彩蝶幫著她,又有秦嬤嬤照應著,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玉潭抬起頭想要忍住眼中洶湧的眼淚,那眼淚偏不聽話,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滴落下來,方子意拉著她的手唉聲嘆氣的,慎哥兒也不勸什麼了,只有時間才能癒合心裡的傷痛。
玉潭、慎哥兒這邊忙著商量,李鳴唯也把郭新成叫到書房,自有一番話好說。(未完待續。。)
第一百六十六章 自薦
安國候府愁雲慘霧的,魏國公府裡笙簫盈耳,魏國公呂敏堂長著痴肥的身子,早年間也是混在脂粉隊裡的英雄,如今老了越發的放浪形骸起來,兒子的小妾辦堂會,請了三家班的萬小樓過來唱小曲,萬花樓的姑娘們陪酒助興,嬌聲笑語,淫。聲浪調,呂敏堂踏遍花叢,又笑著說安國候府的丟人事,呂先大聲說笑,和一幫爺們嘲笑郊外過年的李侯爺,又說李侯爺挑女人真沒眼光,那幾個美嬌娘也伺候過李侯爺,都浪笑著幫腔,說李侯爺是銀樣鑞槍頭。
兩家原是世仇,安國候府丟了面子,宴席辦的落花流水,呂家的國公爺心裡就很高興了,李玉馨在一旁嬌笑著奉承呂敏唐,心裡先是一陣快意,快意之後就是茫然,就像在心尖上挖了一個洞,那傷口汩汩的流著鮮血,卻又覺不出疼痛來,安國公府早就不是她的家了,她也不配做爹爹的女兒。
李玉馨倉皇的逃到後面補妝,看著菱花鏡裡豔麗的容顏,有片刻的失神,狠命的壓去湧上來的噁心,落到這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步,那些仇恨豈能善罷甘休,李玉馨畫著眉毛問身邊的媚兒,“龐大海還沒回來嗎?”
媚兒忙說,“老龐在廂房等奶奶,奴婢給奶奶叫去。”
過了片刻龐大海進來磕頭,“奴才到刑部大牢打聽過了,刑部根本沒收監張燕紅,說是讓暗雲衛的人提走了,奴才又拿了將軍的名帖到暗雲衛打聽了,暗雲衛的人蠻橫。也不問什麼事兒上來就是拳打腳踢。將軍的名帖看都不肯看一眼。”
李玉馨梳頭的手一頓。詫異的挑了眉毛,“暗雲衛?”
張姨娘哪裡值得驚動暗雲衛,安國候府的那個小崽子在暗雲衛掛個名罷了,那也只不過是個小毛孩子,眼見事情脫離了掌控,李玉馨有點沒情沒緒,揮手讓龐大海出去了,倒了一杯茶慢慢吃著。心裡又漸漸的熱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