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2 / 4)

小說:刀叢裡的詩 作者:蠍子王

飲冰上人忽然正色道:“不,要不是有龔俠懷,我這套絕招還真創不成。”

蘇慕橋不以為然:“那也不見得。他至多不過激起上人的鬥志,至於有沒有這個功力來創出絕招,還是上人自己的修為與造化。”

飲冰上人苦笑,一口把杯中酒乾盡,才說:“沒有他,我是練不成的。我曾痛下苦功,苦練‘梅花八段’,但幾次都遇上難題,不能破解,不過都恰巧有朋友過來提醒我,點化我,讓我豁然而通。朱星五、範汙清、泥塗和尚,他們也是來提點我的人。我一直到練成了以後,覺得事有蹊蹺,暗中追查才曉得,原來他們都是受龔俠懷所託,特別來解決我的難關的。你們要是不信……可以去問泥塗。”

泥塗一拍千瘡百疥、短髮參差的腦袋,嘻笑不語。

宋再玉詫問:“龔俠懷……他為什麼要那麼做?”

“龔老弟一早已有計劃以梅花開謝的姿態生機,創一套武功。但他在‘詭麗八尺門’裡的事務繁重,恐不勝負荷,而又深知飲冰老不死的“梅鶴神功’已有空前修為,是以故意相激,而又把自己所參悟的學理輾轉託我們幾人分別告之,希望此套武功能在飲冰手裡得成。”泥塗自斟自酌,自言自語,話當然是說給大家聽的,可是酒是斟給自己飲的。他從不為人斟酒,他一向的理由是“人人都有一雙手,誰不夠,誰要喝便自己斟,幹嗎要人添來倒去?”

他只有一個例外:對那些不喝酒的人。他喜歡千方百針地使他們喝下第一杯酒,一俟對方已“開了酒竅”之後,他又懶得理會了。“嘿嘿,這倒便宜了飲冰老鬼了!”

葉紅聽了,心中也微微有些詫異。

他也知道飲冰上人一向與龔俠懷有些“過節”。

原來飲冰上人的個性並不淡泊,雖然自稱歸隱山林,以梅為妻以鶴為子,但實際上他有三妻四妾,兒孫滿堂,而且相識滿天下,徒兒遍江湖。他一面常表示自己並不熱中名利,無視權位,但對切身攸關的利益名權,毫不放鬆,不時與人爭個你死我活、決不退讓。

他勸人不爭,看不起人好勇鬥狠,但他自己爭雄好勝之心,比誰都強,且到老猶熱。不過,飲冰還算是個正道中的人物,而且總算持正好義,武功修為也確是罕有的高手,葉紅對他也十分敬重。

有一次,飲冰上人許是因為年紀大了,忽然生起一個念頭:如果自己去世了,不知道是怎麼一個樣子呢?不知誰最懷念他?誰會寫悼詩?誰最傷心?誰最得意?此念一生,越想越是放不開,於是真來個裝死,看看世人反應。

以飲冰上人的功力,自閉經脈、暫停呼吸一兩天決非難事,可是他猝然“暴斃”,使他的朋友、親人都為之大驚,除了趕來奔喪弔唁之外,也有人想要查明真相,是否有人暗施毒手。

結果,龔俠懷一到靈堂前,就哈哈一笑,揚長而去。飲冰上人的門人弟子大怒,截住龔俠懷而問罪,不交待清楚不放他走。龔俠懷一笑道:“你們真要我說破嗎?只怕在棺材裡的人還不高興呢!”隨即便拋下了一句話,“飲冰這老頭子怎捨得死!”這句話點破了飲冰上人苦心孤詣的“計劃”,使飲冰上人這一“死”,在江湖上傳為笑談。

從此飲冰上人便與龔俠懷有了“心病”。

一一沒想到飲冰上人,能練成“梅花八段”,卻是龔俠懷一力促成的。

話一向說得很少的嚴寒,在火爐裡添了兩把炭,忽道:“‘八尺門’離這裡不遠,要不要把龔大俠也一塊請來敘敘?”

宋再玉說:“可惜。”

嚴寒奇道:“可惜什麼?”

宋再玉道:“龔大俠己被抓去了?”

嚴寒鐵鐫似的濃眉一沉,又似力拋萬鈞地一展,“刑部?”

宋再玉點頭,把一雙玉也似的手,放近火爐邊烘著。

嚴寒沉聲道:“多久的事了?”

蘇慕橋抓了一把花生,喀咯喀咯地咬著,一面搶著回答:“好久了——大概是上個月的事吧?今天已是小寒了。”

嚴寒的臉色很白,一種像受了內傷的蒼白,但雙眉又黑又粗,遠遠望去,就只有一張白臉和一對黑眉。“大概……犯的不是小事吧。”

葉紅忍不住問:“怎麼,他的拜把子弟兄和門人沒去營救他嗎?”

蘇慕橋說:“他那一門子弟總是神神秘秘的,我也不大清楚他們的事……就算清楚,也不想去過問。”葉紅這才想起蘇慕橋跟龔俠懷一向都有些“心病”。據說有一次“詭麗八尺門”召開“十八星霜大會”,旨在召集江南武林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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