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狀。
就在大家還不懂這是在幹什麼的時候,已經換上一身純白色的練功服的寧慈已經牽著一隻小小的豆丁進來了。
兩人的寧慈已經退去了那一身華貴,簡簡單單的白色絲綢練功服,彷彿一動一晃間都能帶著那綢緞抖動,她一襲黑髮束在身後,黑白映襯間彷彿最為清靈的仙子。而她身邊的小魚兒穿了一身黑色冰綢練功服,小小的髮髻頂在頭上,雖然板著小臉,但讓人看著就心底融化——真是太漂亮的孩子了。
江承燁也已經回來了,目光彷彿黏在了那對母女身上一般,連他都猜不到,自己的妻子和兒子是要做什麼。
身後也歸位的吉祥和章嵐恍然過來:“原來是這個……”
江承燁挑眉望向她們,方才寧慈神神秘秘的回去取東西,連吉祥她們的都沒多說一句,這練功服也像是她從前就有的,卻不知道她曾經這副打扮是做過什麼。
寧慈牽著兒子施施然走到殿前:“讓大家久候,是寧慈之過。方才幕落姑娘請大家喝了一杯佛手酒,可寧慈卻覺得,再好的酒,終究是酒而非藥,就好比再珍貴的藥,有時候也是一種毒一般。中原有一句話,叫做海納百川有容乃大,意思是大海能容納無數江河水一樣的胸襟寬廣,以容納和融合來形成超常大氣,大周向來是禮儀之邦,更是遵循有容乃大的原則,只要國泰民安,百姓安居樂業,沒有什麼是不可容納的,是以才有了商旅間穿梭不同國家,互通有無,共同繁榮的今天。幕落姑娘請大家喝酒,寧慈卻覺得酒這個東西太過烈性,稱不上有‘相容’之性,更不符我大周寬容之心。其實在大周,比起喝酒之人,喝茶之人其實更多。既然幕落姑娘請大家喝了美人酒,如今大家酒足飯飽,寧慈便獻醜,請大家嘗一杯功夫茶。”
功夫茶?
此語一出,席間開始竊竊私語,這功夫茶是什麼茶?
寧慈給外面的人打了個手勢,很快就有人呈上了兩隻金壺。
這金壺可不一般,樣子倒是和普通的茶壺無二,但奇就奇在,這金壺的壺嘴,竟比壺身要長得多。長長一根嘴杵了出來,十分的特別。
寧慈低著頭看了看小魚兒,小魚兒仰起頭衝她嘿嘿一笑。
母子二人轉過身,寧慈拿起了那隻裝了茶水的金壺,小魚兒則拿過了麼有裝茶水,只是供他玩樂的小長嘴壺。
這下連劉敏鳶都看明白過來了。她曾見過寧慈和小魚兒一起練功夫茶,當真有趣極了!
這邊已經就位,大殿之上湧進一些奏樂的樂師,還有一隻鼓。
一聲鼓響,咚的一聲,彷彿能敲到人的心頭,令心絃為之一振!
氣勢恢宏的樂曲響起,彷彿能在一瞬間將人帶到了那血流成河的戰場之上。四處都是金鳴廝殺,四處都是狼煙戰火!又是一聲擂鼓響,畫面彷彿轉換,陡然間成為了絕世高手的決鬥場景,而大殿鍾揚的女人,步履輕盈,沉重的金壺在她靈巧的一勾一帶間,竟彷彿金色的兔子一般在她周身跳躍!
茶杯擺成的太極八卦圖案彷彿已經印刻進了她的心中,一傾一到間,黑髮如瀑,茶水細流,隔著遠遠的距離,猶如一抹染了色的天泉一般不偏不倚的倒進了茶杯中!
江言眼中的驚豔之色大盛,不遠處的女人,柔若無骨,可一舉一動間彷彿一套拳法般,讓人覺得蘊含了無限的力量,而她身邊的小魚兒純屬娛樂一般,繞著寧慈身邊翻滾逗樂,彷彿一隻黑色的小老虎,抱著他的金壺咕嚕咕嚕。
如果說方才的女眷還因為自己家的男子看著那妖嬈狐媚子而吃味,那麼此時此刻,她們自己都已經陷入了那驚鴻舞姿之中。
不、不對,不應當稱作是舞,正如它的名字一般,就像是一套帶著舞姿的武學招式,絲毫沒有狐媚之姿,更多的,是讓人移不開眼球的動作。
那細長的壺嘴彷彿成了精一般,好像每一次傾倒都是隨意隨性,卻精準無比!
最後一杯茶,寧慈在地面光潔的大殿彎腿跪下,因為衝力,她整個人都向前滑了幾分,一個後仰,掛在手臂上的金壺,精準的物件了身後的那一杯茶!
最後一杯,斟滿。
最後一聲擂鼓,樂停。
整個大點有了一瞬的寂靜。
笛聲,擂鼓,舞姿,茶水,天衣無縫的配合在了一起,讓人不自覺的就在腦中勾勒出了一幅幅壯麗而精彩的景象!
“好!”一個清亮的女聲打破了殿上的安靜。
也是這一聲,將所有沉迷幻境中的人拉扯到了現實。
哪有什麼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