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什麼決鬥?不遠處的,除了那靈動的女子和他不能更惹人疼愛的兒子,以及已經一杯不漏的斟滿的茶水,還有什麼?
劉敏鳶帶頭鼓起掌來,這一次,不只是男人,連女人都將一雙手拍的啪啪作響!
這時候,又有宮女進來,將地上的茶杯一一拾起,叢江言開始,依次向下獻茶。
“飲酒後不宜飲茶,不過這茶香大家倒是可以聞一聞。這茶是普洱茶,我的老家曾有過這樣一句話‘早茶一盅,一天威風。午茶一盅,勞動輕鬆。晚茶一盅,提神去痛。一天三盅,雷打不動。’,且此茶老少皆宜,四季能飲,好處多多。是以,與其喝酒,不若喝茶。”寧慈望向暮落,眼中淡定的神色,是勝負已分的篤定。
“好!”江言大喝一聲,他並未和很多酒,此刻茶香沁人心脾,他端起茶杯喝下一口,只覺得一陣陣暖流湧向體內。
劉敏鳶彷彿嫌不夠似的,跳了出來:“各位可別瞧著輕鬆,誰有不服,儘管來試,若是你能第一次用著茶壺斟茶,動作瀟灑還滴水不漏,我劉敏鳶叫他一聲爹爹!”
“好大的口氣!”恆羅的一個使者不服,上前伸出手來想要拿金壺。寧慈禮貌的讓開,就見那使者力氣打得很,拿起了金壺,對著自己的茶杯去倒,可是因為壺嘴太長,他需要隔得很開,又因為他力氣太大,一個傾倒,茶水就像長了翅膀一般,直接越過了杯口,飛向了桌子後面的暮落。
“啊!”被滾燙的茶水澆到,暮落慌忙起身,可是就在她撩起袖子的那一瞬間,她的手腕上竟然有燒傷,猙獰的疤痕被近一些的人瞧見,隱隱傳出了倒抽一口冷氣的聲音。
劉敏鳶得意極了,她端著自己的茶杯,就這樣大大方方的發言:“酒能令人醉,可茶卻令人無限回味,我寧願做一個像一杯茶的女子,也不願做那隻憑一杯酒一個烈性一次衝動的狐媚女子!我以茶代酒,敬世子妃,多謝世子妃,讓我們這些女子,見識到了不一樣的茶芳!”
劉敏鳶的一席話,彷彿一把火,點燃了不少在座的女子。她們紛紛端起茶,或長或短的說上幾句話,最後,連太后都喝下了喝杯茶。
茶酒之拼,勝負揭曉。
大周,扳回了一局。
寧慈笑著望向暮落:“不知姑娘還有什麼賜教?”
兩方平手,暮落已經將自己的手腕遮好,胸口因為急促的喘息而幾個大的起伏,最後她望向寧慈,冷冷一笑:“東橋鎮的何如意,大周的世子妃,真是不容小覷。”
暮落儼然已經沒有了方才的得意,可她眼中那奇怪的笑意卻讓寧慈覺得慎得慌。
“最後一局,我要和你比用刀。”
用刀……
寧慈垂下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而她身後的江承燁亦是皺起了眉頭。
暮落像江言提出了請求,希望他能命人送來和人同樣大小的冰塊。
她要比的,是刻刀,冰雕。
“宮中膳食講究,僅僅只會做好食物遠遠不夠,雕刻功夫不過是基本的東西,世子妃不會不敢迎戰吧?”暮落笑著看寧慈,寧慈卻沒有答話。
一旁的劉敏鳶也不曉得是不是被這個討厭的女人激住了,她再一次站了出來:“你這個女人,一定是故意的!寧慈的手有上,你又是跳舞又是雕刻,擺明了是衝著她的弱點來!”
可暮落哪裡會受到這些不疼不燙的話的影響?她直勾勾的看著寧慈:“方才世子妃不是還做出了一副女兒當自強的模樣麼?現在就不敢迎戰了?無妨,只要你認輸,我不會為難你。”
已經有宮人運來了一大塊寒冰,整個大殿似乎都因為這塊寒冰而變得清亮了幾分。
暮落回過神,從自己身邊的布袋中拿出了一隻卷布,一排滾開,上面都是大大小小的刀具,還有冰鑿。
的確是,有備而來。
“好,我應了。”寧慈淡定的應下,卻立馬被一隻溫暖的手拉了回去。
江承燁擔憂的看著她:“你的手才剛好,不是說過,不可使用過度嗎!”
寧慈搖搖頭:“無妨,我不會傷到自己,放心。”
放心?如何放心?這麼大一塊冰,鑿下來她的手也該再廢一次了!
幕落已經拿出了冰鑿,她閉著眼在比她的人還高的冰塊前佔了片刻,旋即睜開眼,開始鑿出一個形來。
與此同時,殿上被推出幾個可以移動的路子,裡面熬著的東西飄出了香香甜甜的味道,寧慈一挑眉:“果醬?”
暮落再一次將所有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