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房中的人都退下,“寧慈”忽然湊上來一把抱住了他的腰。
江承燁怔了一怔,猶豫一下,終是抬起手來,輕輕拍了拍她的背。而下一刻,她的手就這樣滑進了他的衣衫裡面。
江承燁伸手握住她的手。
“今夜先歇著。”
“寧慈”怔了一怔,江承燁以為她誤會了,笑著解釋道:“我明日會向皇上請求賜婚,接下來,你該好好準備我們的大婚了。你受了驚嚇,應當好好休息,我保證,婚禮會在最快的時間之內完成。”
“寧慈”抬眼看他,那一雙眸子忽然間就變得瑩瑩水潤,微微泛紅。
江承燁輕笑一聲,哪怕他的嗓子啞了,卻依舊透著一份鄭重的承諾:“再過不久,你便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了,我向你保證,再也不會有人傷害你。”
“寧慈”閉上眼,有眼淚滑了下來,她伸手抱住江承燁,沉沉的睡了過去。
天色漸漸亮起來的時候,汴京之外的茅屋裡,寧慈是被咳嗽聲吵醒的。
郊外的地上溼氣更重,她們這樣被捆著丟在地上一個晚上,著涼是在所難免。景王妃的咳嗽宣告顯是壓抑著的,可是寧慈還是醒過來了。
“死不了吧?”淡淡的聲音,帶著冷淡的問候。
景王妃安靜了一瞬,又咳了兩聲:“不關你的事。”
兩人話音未落,門已經又被開啟了。
有人進來了,大致是來送早飯的。
瓷碗放在了地上,連一絲兒熱氣都感覺不到,寧慈道:“送一碗熱水。”
沒有人應她。
眼睛上的布條被拿下的時候,只有兩名看護在一旁,可是景王妃和她面前的水都飄上了熱氣。
手腳被困了一夜,早已經麻痺了,寧慈活動了手腳,右手不期然的又抽痛起來,她倒抽一口冷氣,一旁的景王妃動作一滯,看了她一眼,又轉過頭去,活動了手腳,旁若無人的吃起來。
寧慈的鐲子被取走了,她無法測出食物是否有毒,可是吃或者不吃,她猶豫片刻,拿起食物就開始吃。
等到她們將將吃完,外面似乎有人來了。身旁的兩個人立馬就要拿起黑布條遮住他們的眼睛。
寧慈躲了一躲:“既然都是舊人,又何必多此一舉。”
門外的動靜靜了一靜,旋即響起的是雲霄川的笑聲。
門被開啟,雲霄川一身宦官的金絲滾邊錦袍,而他身邊的,赫然是與寧慈相識已久的連城煜。
“你這樣,讓咱家怎麼好放心繼續留著你?不過也罷,左右你也逃不出去,讓你知道什麼也無妨。”雲霄川悠哉悠哉的坐在了書桌前,連城煜沉著臉看著地上的寧慈,寧慈直直的看著他,他最終還是垂下了眼。
雲霄川笑著將一道皇榜丟在了寧慈面前,那皇榜展開,正好讓寧慈將上面的內容看了個清除。
賜婚的聖旨,是江承燁……和寧慈。
寧慈略顯急促的呼吸將她的情緒暴露,雲霄川大笑出聲:“寧慈,你難道真的以為,咱家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咱家當然知道不是什麼人都能喬裝打扮成你的樣子,可就是有人拼了命,不息殘害自己的身子也要和你一模一樣,咱家就這麼跟你說吧,別說是江承燁,就是你自己站在她面前,都忍不住來哪裡不一樣。看清楚了嗎,這個寵你的相公,今日一大早便向小皇帝求了聖旨。”
“要怪就怪你在比試之上太過盛光大放,你成了為大周挽回顏面的功臣,江承燁亦有他的功績,小皇帝就是不想頒也不得不頒,更莫要說是滿朝文武,沒人能對這樁婚事有任何的異議。另外,整個汴京城外都發放了皇榜,想來江承燁是當真將你們的婚事看的極重!”雲霄川抬了抬手,一旁竄出來一個人,將皇榜收了去。
寧慈沒有作聲,一旁的景王妃卻是對著雲霄川冷笑兩聲:“雲霄川,你不會有好結果!”
雲霄川似乎並不在乎這些,他頗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連城煜,擦了擦手:“既然她都已經知道是你,那就沒必要再隱瞞。咱家這些日子得去忙一忙大婚的事情,想來尚食局和光祿寺那兩個小子也做不出什麼花樣。城煜,你可千萬別讓咱家失望啊。”
連城煜波瀾不驚的點頭:“義父放心,城煜定然會萬無一失的將她們押送出去。”
聽到“義父”和“押送”兩個字,寧慈的心裡一抖。
雲霄川沒有逗留多久,更沒有決定連城煜的去留,他似乎只是過來宣佈江承燁和假寧慈大婚的訊息,然後就將這裡交給了連城煜,兀自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