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憑他是何等樣的人,他有多大的權勢,多麼高的地位。
他對他,都無能為力。
陳妃張嘴結舌,半晌答不上來,片刻才回味過來,一聲尖叫,道:「殿下,這,這奴才居然敢汙衊我,您一定要替我做主啊!」
「夠了。」元林騰地站了起來,他的臉色黑沉似墨,他道:「陳瑩,我不想再聽到你的聲音。」
陳妃嚇得立即噤了聲,元林素來冰冷,但卻不輕易發怒,她還真沒見過元林發如此大的脾氣。
元林走向洛川尋,一把推開挾持他的人,將洛川尋打橫抱了起來走了出去。其他的人,一下子彷佛意識到自己拎錯了形勢,靠錯了邊,個個都嚇得面無人色。
陳妃才掉轉過臉來對蘇秦兒,道:「娘娘,你不是說……」
蘇秦兒一皺眉,立即對她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元林知道洛川尋不願意回他那裡,還是將他送了回去。
他看著洛川尋背上交錯縱橫的傷痕,苦澀地道:「不管你願不願意,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註定了要糾纏在一起。好在我們有的是時間,我想日子久了,你總會有所改變。」
他說完推門出去,看著一臉惶惑的阿德,冷冷地道:「將宮內的李御醫找來,另外取一瓶大內密制的九轉丹藥過來,若是他有一個好歹……」
阿德嚇得連忙趴在地上,叩頭道:「回殿下,剛才太子妃娘娘命小的送一瓶玉露凝膚霜過來,洛娘娘必定不會有事的。」
元林看著趴在地上瑟瑟發抖的阿德,淡淡地道:「他不喜歡這個稱呼,以後你們見了面還是管他叫阿尋吧。」
阿德見元林出了院子,才軟癱在地上,小太監上去攙了幾次才把他攙扶起來。
他隔了許久才算站穩了,指著裡屋顫聲道:「你們以後記清楚了,這裡頭住的,他可能跟你們穿一樣的衣服,吃一樣的東西,幹一樣的活,但他有一樣跟你們卻是大大不同的。那就是你們是奴才,但他是主子。」
亂紫奪朱 32
洛川尋再次醒來卻是身處倚劍館的寢室裡,這間寢室與元林的大為不同。
牆上依次比鄰的均是寶劍,而用來隔開內堂與寢室的是一排懸劍架,牆角一處畫簍裡插的是寶劍,連湖紗窗下的墨色書案上架的依然也還是寶劍。
內側牆壁上則掛著一幅山河圖,氣勢磅@的運筆顯示這幅畫必非凡物,如此之多的劍擠在一起,映著山河圖看上去端得是熱鬧非凡。
洛川尋沒想到元林這麼愛把與自己有關的男人都放在倚劍館裡,也許是因為奪走了別人男人的自尊,才還回一個虛幻的假象吧。
洛川尋跳下了床,背脊上依然還是隱隱有一些火熱熱的疼,但卻不是之前有的那種火燒火燎一般的劇烈疼痛。
他似聽到院中有劍嘯聲,便迎著聲音而去,外面的亮光透著門上的湖紗照了進來,霧似的氤氳照得人有一些不真實。
洛川尋將門一推,金色的陽光便鋪頭蓋臉地灑了下來,而與此一起迎面而來的,還有元林的舞劍圖。
元林正在院中舞劍,他穿了一色緊身的青衣,身上的衣飾皆去,素服亮劍,銳利的便猶如一柄才出鞘的寶劍。
青衣烏髮在空中恣意揮舞,森寒的劍光映著元林冷冷的目光,也許是回應著空中的劍嘯聲,令洛川尋有一種熱血沸騰的感覺。
元林手上的那柄劍彷佛承繼著太陽的熱力一般,亮得璀璨奪目,散發著淡金色的光暈,奪人心魄,斯人斯劍,會令人有一種美極的嘆息。
元林一回身,將劍順勢插入放於石桌上的劍鞘內,整個姿勢如行雲流水,那劍鞘從空置到劍柄入鞘,不曾有絲毫挪動。
「你醒了。」元林淡淡地道。
洛川尋微一躬身,道:「殿下。」他行了一禮,目光卻還是不由自主落在石桌上那柄寶劍上。
元林坐了下來,洛川尋取過放在一旁的絲帕替他擦拭額間的細汗,只聽元林道:「還喜歡倚劍館嗎?」
洛川尋淡淡一笑,道:「喜歡,只是阿尋不會劍,看著有一些浪費。」
元林聽了,修長的手指搭在劍柄上,道:「你喜歡這柄劍嗎?」
洛川尋已經將元林的汗抹好了,又替他倒了杯茶,聞言卻沒有正面回答元林的問題,只是輕描淡寫地笑道:「像是一柄好劍呢。」
「豈止是一柄好劍,當年越王勾踐藏劍無數……」元林手搭著劍柄,鏗鏘一聲,將劍抽出半截,頓時便令人有眼前一亮之感,他淡淡地道:「卻唯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