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部分埃及歷史,以及神的典故。
在埃及人的宗教中,對瑪阿特的信仰貫穿始終——她誕生於阿蒙神的左眼,是頭戴鴕鳥羽毛的女神,代表真理、正義和秩序。
根據《死亡之書》第125、175章的記載,亡靈在進入生命的輪轉之前,必須透過來世審判。神聖的審判在冥王奧西里斯和42位神組成的法庭上進行,是決定死後能否進入另一世界的關鍵程式。
首先,死者要面對眾神陳述一生的功過,然後透過“稱心”儀式來判決陳述的真偽。“稱心”時,死者的心臟被放在審判天平的一端,和另一端代表真理的瑪阿特進行比較,善大於惡的人將受到冥王奧西里斯的歡迎,由阿努比斯神引領進入位於西方的永生之地,惡大於善的人或者被放逐人世重新來過,或者被打入地獄懺悔罪孽。
悉多想不通,格格不入的自己怎麼就莫名其妙地成了女神的化身?如果斯門和科比知道她不過是個凡人而已,是否還會如此體貼入微?淳樸熱情的民眾得知真相以後,會怎樣對待一個欺騙了他們感情的騙子?
越想越煩,紛亂的思緒繞在心頭亂了分寸,她躡手躡腳地起身決定溜出去透透氣。
走到門口,看見辛苦了一天的琪拉靠著門外的牆壁睡著了,悉多臉上浮現無奈的笑容:一再說過她們的朋友而不是主僕,她始終聽不進去,軟硬兼施也無法阻止這溫柔細心的女伴堅持日夜守在門口等候差遣。
進房抱出羽絨被輕輕蓋在琪拉身上,沉甸甸的感動墜在胸口,她本無心欺騙她,但真相大白的那天難免傷害這真心誠意對待自己的女孩——她崇拜的“瑪阿特”是人,不是神。
悉多走到甲板上,發現守夜的衛兵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睡著了,科比站在船頭背對著她,身體被包裹在一團耀眼的紅光中,黑色的袍子擋住部分光芒,彷彿太陽中心的人形陰影,令人不寒而慄。
“科比……”悉多怯怯地叫了一聲,看到科比沒有回頭的意向,她只好靜靜站在原地等候。
等了很久,環身的紅光越來越淡,漸漸消失,科比才轉過身來坐在船舷上看著悉多。
悉多訝異地發現他疲倦的面容竟殘留淚水的痕跡,失去血色的嘴唇和慘白的臉色融成白茫茫的一小片,模糊的輪廓在深沉的夜色中顯得尤為刺眼。
“科比?”她大著膽子坐到科比身邊,擔憂地問。
“悉多……我……”科比木木地看著純真無邪的臉龐,嘶啞的聲音如同剛從沙場浴血歸來的戰士,道不盡的滄桑,忽就把頭靠在悉多肩膀上不再說話。
悉多撐起身子坐得筆直,努力讓他靠得舒服些,雖然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但隱約能感受到他的痛苦和自責,他不說她就不再問,只輕輕哼著一首忽然想起的歌謠,悠揚的旋律彷彿在深夜低訴著男人不為人知的心事……
“睡了麼?”坐了很久,科比忽然輕聲喚著悉多。
“恩……沒,沒有,沒那麼能睡!”嗜睡的懶貓明明已經神志不清,聽到有人叫她的名字,驚醒地睜開眼睛矢口否認。
“你恨我嗎?”
“悉多喜歡科比。”
“將來呢?”
“你不舒服?”她伸出冰涼的小手摸摸他的額頭,又摸摸自己的額頭,以為只有發燒的人才會說頭腦發昏、滿嘴胡話。
“傻瓜,人有時也難免憎恨自己的。”科比笑了,她很少像一般女人苦苦追問男人的行蹤和心思,懂得在恰當的時刻保持緘默傾聽別人的苦衷,與生俱來的天真彷彿治癒傷痛的良藥,一顰一笑在無形中化解百結的愁腸。
“科比笑起來很好看!”悉多自然不會明白這番話的深意,只呆呆看著科比罕見的明朗,印象中他一直是個深沉憂鬱的男子,沒想到他笑起來的樣子絲毫不亞於斯門,也是個很帥的男人。
“是嗎?”
“恩,像……像太陽。”
“是嗎,你笑起來像什麼?”
“不知道。”
“傻瓜!”
“科……比……”悉多雖然知道他在玩笑,但還是有些惱怒他心情一好就嘲諷自己的事實。
“傻瓜,回去睡吧。”看著她滿臉不樂意的樣子,科比伸手使勁揉了揉她的頭頂,笑得更開心了。
悉多柔軟的秀髮亂糟糟地張成一個絨絨的毛球,像剛被主人抱在膝上逗過的小貓,一肚子委屈又不敢亂叫,聽到有人終於肯放她走了,順從地點點頭,一溜煙兒閃得不見蹤影。
當悉多消失在視線中,科比黑色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