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駱向晚起身走到衣櫥前開啟,的確看見那套白色運動服整齊的躺在衣櫃裡。
真是太好了!她趕緊把它拿出來放在一旁的小椅子上,再伸手去推聶焰——
“聶焰,你先別睡!起來換衣服,快點!”
終於,聶焰把眼睛睜開了,淡道:“我沒衣服可換。”
那天匆匆忙忙接到電話便飛到紐約,連行李都來不及準備,不過,紐約本來就是他的家,找幾套衣服來換都不成問題,可是他沒把它們帶回來,穿在身上的還是他本來從牧場裡穿出國的衣服,所以,他自然也沒衣服可換。
“我這兒有一套運動服,可能會小一點,不過應該可以穿。”
他皺眉,背過身去。“我不穿女人的衣服。”
“這不是女人的衣服,是男人穿的運動服,只不過因為你比較高大一點,可能會覺得有點小——”駱向晚的話突然打住,因為這個男人突然轉過身來瞪住她。“你、你幹麼這樣看我?”
“哪個男人的衣服?”他咄咄逼人地問。
“是……我幫客人準備的。”她被嚇得乖乖回答。
關遠除了是她的老闆,也是她的好朋友,在她離婚的這五年來一直默默的支援照顧著她,她都曾經住進他家裡一陣子了,偶爾收留對方一晚算得了什麼呢?他有必要這樣大驚小怪嗎?
更何況,她已經跟他離婚了,為什麼還要覺得心虛?
“什麼客人?你請男人到家裡來睡覺?”
“反正家裡很大……不是,我是說,那天他喝多了,所以就讓他在家裡住一晚,不然回飯店沒有人照顧,所以……”
“所以你就隨便留下一個醉鬼來照顧他?你也太隨便了吧!你不知道男人喝了酒就會變禽獸嗎?你竟然就這樣帶一個男人回家?你不怕他對你怎麼樣?還是……你跟他早就已經是那種關係了?”
什麼?駱向晚瞪大了眼,氣得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他真的是太過分了!他究竟憑什麼以為她是那種隨便的女人?五年前是這樣,五年後也是這樣!
她沉默,他把它視為預設。
“該死的!就算是,你也不能帶男人回家啊,如果被央央看見……該死的!你怎麼可以讓央央以為他的母親是個隨便的女人?該死的你!”聶焰氣得熱氣不斷的上湧,覺得全身都快起火了。
原來,她一點也沒有改變!
原來,她還是像五年前一樣的隨便!
“你給我再說一次!”竟然又說她隨便?她究竟哪裡隨便啊?他哪隻眼睛看到她隨便?
“有必要嗎?”
“你出去!滾出去!”她氣昏了,自認沒有那種大度量可以收留他,起身指著大門要他滾。
聶焰還真的聽話的從大床上爬起來,唇緊抿成一直線,粗獷俊美的臉龐滲出一抹冷意,讓人看了直髮寒。
高大的體魄無形中壓迫著她,讓她的心驀地一窒,驚覺想逃開時,細腕已被一股巨大的蠻力給緊扯住,接著,她整個人被他拖進溼熱滾燙的胸懷裡——
“你幹什麼?放開我!”蠻子!只會用暴力的蠻子!駱向晚伸手去捶、去打,在他懷中死命的扭動著嬌柔的身軀。
他勾起她的下顎,冷冷地問:“為什麼我不可以,別的男人就可以?你的全身上下有哪一個地方我沒見過沒摸過沒吻過?你何必這麼激動?”
輕浮的怨懟帶著一絲深沉的疼痛,一字一句,像根刺,扎進她心裡,也扎進他的心底深處。
如果她會痛,那麼他更痛,因為他突然更清楚的發現,經過了五年,她曾經背叛他的那種感覺還是深深的烙印在他心底……忘不掉,甩不走,丟不開。
怎麼可以呢?他們曾經這樣深愛過呵,那麼深那麼深的愛過呵,讓他幾乎以為這輩子能擁著她的男人就只有他一個,但他卻親眼見過她萬種風情的依偎在另一個男人懷裡……
一股疼痛再次狠狠撞擊著他已然燒灼成火海的胸口,聶焰將駱向晚緊擁在懷,像是要把她嵌進他的身體裡,彷彿這樣,她就可以感同身受他的痛、他的苦,他夾雜著愛與恨的複雜心情。
駱向晚被緊抱住,快要無法呼吸。
“你究竟在說什麼?你瘋了嗎?你跟我已經離婚了,忘了嗎?”說什麼見鬼的話!提什麼從前!駱向晚氣得胃疼,乒乒乓乓落在他胸膛上的拳頭有沒有打疼他她不知道,倒是弄痛了她的手。
好氣。
她怎麼會真的以為可以跟這個男人重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