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的掌力化開,西門的正在使到第七重的玄陰掌功夫,忽覺微風颯然,如受春風吹拂一般,竟有懶洋洋的感覺。西門的大吃一驚,心裡想道:“難道他竟練成了太清氣功?”
太清氣功乃是道家的一種上乘內功,龍吟功則是從佛門的獅子吼功脫胎的,雲紫蘿未來之前,繆長風已經用龍吟功和他們較量過了,此時又再使出太清氣功輕描淡寫的化解了他們的攻勢,饒是西門的武學深堪,見多識廣,也是不禁為之駭然,想道:“這小子的武學也真雜得可以,怪不得我的師弟歷來是不佩服別人的,也不能不稱讚他是當今武學最博之士,果然名不虛傳!他不但通曉各大門派的劍法,居然還擅長佛道兩家的正宗內功!看來我若不冒險一施殺手,今日只怕難逃一敗。”
三人各以正邪各派的絕頂功夫比拼,西門的的玄陰掌有如嚴冬肅殺,那和尚的火龍功有如炎夏驕陽。但繆長風的太清氣功卻有如和煦的春日。肅殺的寒氣,三伏的炎威都在春風之中溶解。
西門的也端的非同小可,一受太清氣功的侵襲,僅僅退了兩步,立即就默遠玄功,片刻之間,真氣周行全身三十六道大穴。消除了那股懶洋洋的感覺。隨即化掌為指,輕輕的一指向繆氏風胸口的“璇璣穴”彈去。
繆長風焉能給他彈著,吞胸吸腹,身形登時挪後少許,恰恰避開。可是雖然沒有給他彈個正著,胸口卻突然感到火烙一般,渾身發熱。呼呼風聲,那和尚的雙掌又是連環擊到。他是練有火龍功的,掌風如同鼓風爐中噴出的熱風,令得繆長風熱得更加難受,不由自己的接連退出七八步。
繆長風也不禁吃了一驚,要知西門的的玄陰掌發的本來是奇寒的陰煞之氣,和他這一指所用的陽剛氣功路子剛好相反,縱使武學高明之士,也很難把兩種大相逕庭的內功迅速轉換的。繆長風自忖:“敗是不會敗給他們,但只怕過後可得大病一場。”
殊不知西門的這“雷神指”的功夫也未練成,強自把玄陰掌迅速變化雷神指,本身真氣亦是耗損不少,決計不敢多用。而繆長風每退一步,就消去了對方的一分勁道,退出了七八步,已是把對方那寒熱的作用消除了。
只雲紫蘿不明這種上乘武學的奧秘,她躲在樹後伺機出手,看見繆長風接連退了七八步,卻是禁不住心慌了!
大吃一驚之下,雲紫蘿無暇思索,摸出了三枚銅錢,立即便向西門的打去。
雲家的錢鏢打穴功夫也是武林一絕,三枚錢鏢分打西門的上盤的“太陽穴”,中盤的“愈氣穴”,下盤的“歸藏穴”,黑夜之中,認穴不差毫釐!
西門的喝道:“誰敢偷施暗算?”陡然間三枚錢鏢都向著雲紫蘿反射回來。不但錢鏢反射回來,一股排山倒海般的掌力也隨之而至!
雲紫蘿禁不住那股力道的衝擊,大驚之下,迫出了她絕妙的輕功,一個“細胞巧翻雲”,跳將起來,纖手一按梅枝,在半空中翻了一個筋斗,退縱出數丈開外!幸而她內功頗有道詣,順著那股力道的來勢,輕輕巧巧的落下地來,這才得以沒有摔倒!
可是那三枚反射回來的錢鏢,仍然如影隨形的跟著她,她剛剛腳尖著地,那三枚錢鏢也跟著到了。
雲紫蘿聽風辨器,聽出錢鏢來勢已緩,既是無法閃避從三路打來的錢鏢,便即伸指疾彈,鎊、缽、鉻三聲,把三枚銅錢彈開!
錢鏢雖給彈開,但她的手指與反射回來的銅錢接觸,卻突然感到一股冷意,直透心頭,不由得機伶伶的打了一個冷顫。
忽地有一雙手從她後面伸來,拖著她就跑。雲紫蘿驚魂未定。吃了一驚,正要掙扎,身邊聽得蕭夫人的聲音說道:“別慌,是我!”
西門的以劈空掌力反擊雲紫蘿,這就給了繆長風一個可乘之機,當下身形一起,猛的就向他的琵琶骨硬劈下來!
西門的在對方強攻之下,不敢拼個兩敗俱傷,他的功夫也已到了能發能收的境界,雙掌向前滾動之勢,倏然變為向上接招。
只聽得“蓬”的一聲,西門的雙掌一合,夾著了繆長風的手掌。繆長風內力一震,西門的虎口發熱,雙掌連忙鬆開,繆長風電光石火般的疾即轉身,雙掌齊出,十指如鉤,只聽得嗤嗤聲響,那個和尚剛剛向他攻來,給他掌指兼施,反擊回去。饒是這和尚閃避得快,身上披的那件大紅袈裟已是給他撕去了一幅。
繆長風暗暗叫聲“慚愧。”心裡想道:“若不是雲紫蘿助我一臂之力,只怕我還當真不容易脫身呢。但我無論如何也是不能連累她了!”
蕭夫人把雲紫蘿拖入梅林深處,埋怨她道:“紫蘿,你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