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柳葉似的眉兒暮然豎起,眼中的光芒也剎時變得冷酷而生硬,綠衣少女寒著面龐,語聲裡挾著極力壓制下的憤怒:“你以為你是誰?可以這樣狂妄的對我說話?不錯,你的功力還有點底子,但這也唬不了我,痴人說夢?哼,你立即便會知道我是不是在痴人說夢!”
龍尊吾冷冷一笑,道:“我勸你不要找我的麻煩,這樣對你並沒有好處你的年紀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凡事得像一個成人那樣多加考慮才好。”
綠衣少女咬著牙道:“到了銀城,我要好好的教訓你這惡徒,你的每一句汙衊,每一句嘲弄,俱要由你的身體上得到報償!”
唇角微撇,龍尊吾不屑的道:“我盡力忍耐,但又不得不說,姑娘,你真幼稚天真得可笑!”
綠衣少女氣得簌簌而抖,她尖叫道:“你給我住口!”
龍尊吾哼了哼,生硬的道:“你想指使我?差得遠!”
用手抖索索的指著龍尊吾,綠衣少女怒極的聲音裡帶著無可抑止的哭音:“你你你,我要摑破你這張利嘴!”
龍尊吾毫不退縮的道:“可以試試,看我姓龍的是否能輕易受辱!”
猛的退後一步,綠衣少女切齒高叫:“青鷹!”
隨著她的高叫,方才那扇小門又已輕輕啟開,一個凹目釣鼻,麵皮微赤,瘦得像骷髏一樣的青衣人物已鬼魅般幽幽進來,他垂著手,恭謹的低聲道:“小姐有何吩咐?”
一抹淚光在綠衣少女目眶中閃動,她痛恨的道:“給我好好教訓這狂徒!”
豹躬腰,那瘦骨嶙峋的青衣人緩緩朝榻上的龍尊吾逼近,他的一雙手臂,老天,竟已長得垂過了膝!
龍尊吾舒適的靠在枕頭上,他的目光古怪而淡漠的注視著漸漸向他迫近的這人,臉上毫無表情的道:“朋友,你最好止步。”
青衣人的神色更是一片木然,他像一具可布的僵一樣逐步逼向榻前,雙目中寒芒閃爍如電!
輕輕吁了口氣,龍尊吾垂下眼臉,同時,他手指上的“普渡”指環也已旋到了指節之上。
綠衣少女驀一跺腳,怒道:“青鷹,你還在等什麼?”
“麼”字還在綠衣少女小巧粉潤的舌尖上打轉,青鷹已快得無可言喻的暴閃而近,兩條瘦長的手臂凌空一振,已幻成千百條臂影猛罩而下!
龍尊吾不躲不閉,目光一亮,手腕倏揚猝抖,一點紅灩灩的光點激射而出,這點紅芒筆直透過了青鷹攫來的右掌掌心,青鷹悶聲不響的驀而斜偏,左手一揮,龍尊吾的右手也同時微豎迎上!
“噗”的一聲,青鷹一個轉身退了出去,幾乎不分先後,方才射出的那枚“普渡”指環正好在透過青鷹手掌之後碰在懸於艙壁約兩柄白金鑲著寶石的匕首上,那麼巧妙而準確的“叮”聲反撞而回,就在青鷹旋退的一剎間套回了龍尊吾的手指上,就宛如原本便套在那裡未曾移動過似的。
青鷹雙目中彷佛燃起了一把熊熊烈火,紅光暴露,他的右手手掌,正有滴滴鮮血倘流,殷紅的血液滴在翠綠的毛氈上,浸染成一圈圈的朱赤,而未赤襯著翠綠,便越發刺目扎眼了。
榻上,龍尊吾劇烈的喘息著,面色在慘白中泛著灰青,他方才那一用力,混身的傷口都似是一下子全貼上了火紅的烙鐵,又似是千萬只尖針猛然扎入體內,一種宛欲撕裂的痛苦幾乎已痛進骨髓裡去了。
微微抽搐著,龍尊吾的呼吸中帶著一股火炙般的熱氣,他的四肢宛若已被分卻,腦袋漲痛得似欲崩裂,視線濛濛而模糊,整個翠綠色的艙房,像已迷漫起一層薄霧!
青鷹的右掌被“普渡”指環透穿了一個銅錢大小的血洞,而左掌的手腕也有一條硃紅的痕印,似是被一把利刃擦過一般!
他注視著雙手的創傷,冷淡的呢喃道:“刀子掌,這是刀子掌。”
猛的抬頭,怒瞪著榻上的龍尊吾,這隻青色之鷹,又一步一步的逼了上去。
龍尊吾奇異的露出一抹微笑,在他那顯然正強忍巨大痛楚的面龐上,兩枚碩大的變形“普渡”指環,正有如一雙蛇眸般閃泛看冷森的紅色光芒!
綠衣少女咬著下唇,眼看雙力的拚擊又要開始,地想忍著,卻終於忍不住的叫出了口:“退下,青鷹。”
身子方才微動,青鷹已不由緩緩退下,他微帶迷惘的注視看綠衣少女,語聲有些低啞:“小姐,不教訓這小子了?”
綠衣少女禁不住臉色已見有些發熱,她怒道:“叫你下去你就下去,那來這麼多廢話?”
青鷹垂下手,恭敬的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