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說,只要祁坤認為禧兒是你家的人,即使他萬一知道了禧兒和他哥哥的真實身份也能全心全意救治嗎?”班第直直地望著王和均的眼睛問道。
“沒錯,正是此意。”王和均答道,眼神絲毫也沒有躲閃。“這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一來,在祁坤那兒,我爹或我孃的話比聖旨更管用,二來,這老頭雖然一根筋,但是他向來將我家人的命看得比他自己的命更重,只要他認為晨曦的哥哥是我未來的大舅子,他必定會全力救治。”
“不……我還是覺得不妥……”我便否定邊搖頭,一絲慌亂爬上心頭。
“晨曦,這只是權宜之計,不是真的。”王和均補充著,那望著我的雙眼卻隱隱似有傷痛。
我垂了眼簾,還是不停地搖頭。
“王兄,容我跟禧兒商量商量。”沉吟了片刻的班第這時忽然開口說道。
“當然當然,應該的。”王和均點著頭道。
班第隨即拉著我,下了臺階,將我帶到了離大門和侍衛們皆有約十幾步遠的地方才停下來,對我道:“禧兒,你聽著,為了救永綬的命,只有按王兄說的法子辦了。你就同意吧。”
“你說什麼?”我睜大了眼望著班第,不敢相信他竟會作出這樣的決定。“怎麼可以這樣,我們已經被指了婚,現在全天下都知道你是大額駙啊!”
“當然,這是誰都改變不了的事實。”班第的口氣很篤定,往王和均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又繼續道,“你沒聽到是假扮嗎?不是真的,你就委屈一下,嗯?”
望著班第誠摯的目光,我心裡莫名地有些感動,不禁伸手撫上了班第有些鬍子拉碴的臉龐,道:“這樣……你心裡該多難受啊!”
“呵呵,傻丫頭!”班第猿臂一伸,將我緊緊地擁在懷中,片刻後,低沉的聲音從我的頭頂傾瀉而下,“我沒事,不會當真的。你是我的禧兒,我是你的班第,誰都不能改變。
我輕輕點頭,鼻子竟有一點點的發酸。
“好啦,就這麼辦。”班第放開我,對我展開一張大大的笑臉,捏了捏我的鼻尖,故作輕鬆道,“事不宜遲,咱們快回去跟王兄商定具體的步驟吧。”
“好。”我點頭,任班第牽著我的手,向王和均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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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和均將班第和隨行而來的五個侍衛安排在偏廳稍歇,接著,就領著我去見他的父母。
別看碧雲莊的門很不起眼,但莊子內部卻完全是另一番景象,蔥鬱繁茂的樹蔭叢中,五步一景,十步一閣,我跟著王和均接連路過了兩個帶小小花園的院子,經過一座架在碧波盪漾的翠湖之上的九曲橋,登了岸,這才算到了王和均他親孃,也就是“碧雲莊”大太太所住的院子——金桂園。果然是園如其名,一跨進院子,一陣馥郁的桂花香就撲鼻而來,抬頭一瞧,原來這院子裡種了好多金桂花,金黃色的桂花一簇簇地點綴在綠葉中就像是碧波中的點點金光,甚是漂亮。
“晨曦!”我正跟在王和均身後走著,王和均忽然駐足回身喊了我一聲,我的注意力正被桂花吸引,沒收住腳步,就一頭撞到了王和均的胸口上。
“你沒事吧?撞疼了吧?”王和均緊張兮兮地詢問道,伸手就要幫我揉腦袋。
“沒事,沒事,不疼。”我往後退了一步,撫了撫前額,有些尷尬地笑了笑。王和均跟班第在這方面還有點相似,肌肉都結實得很,撞在他們身上就像撞到一堵牆似的,不疼才怪。
“那就好,那就好!”王和均有些訕訕地道,眼底滑過一道失落。
“哦,你剛叫我,是有什麼事嗎?”我轉換了話題。
“這個給你。”王和均將那串熟悉的菩提手串從懷中掏出來,拉過我的手就套了上去。
“這我不能要……”我說著想把手串捋下來,王和均卻握住我的手,制止道,“要是想救你哥,就不能拿下來。”
“為什麼?”我抬頭望著王和均。
“你看,”王和均伸出左手腕,那上面也套著一串幾乎一模一樣的菩提串,只是珠子似乎更大一些。“這是我們家家傳的信物,傳男不傳女,一串自己戴著,一串給媳婦兒,我這串內裡有天然形成的三個字‘日之華’,你那串的三個字則是‘月之光’。你戴著著它,就說明你是我們家的一份子……”
我低頭望了一眼腕上的菩提珠串:看來那時候我沒猜錯,寫了這三個字果然是有特殊意義。
“……一會兒進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