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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捋開左袖子看了看,發現面板上出現了幾個小紅點,可這也不是什麼大事,我的面板本來就有些敏感,有時候粘到點浮塵都會造成類似的皮疹,便笑著對康師傅道:“皇阿瑪,您幹嘛這副表情?您也知道我的面板畢比較敏感,這是過敏,塗點藥就會好,沒什麼大礙,您不用擔心。”
“大公主……”蔣燮剛要開口,康師傅卻抬手阻止了他,然後他自個兒用分外柔和口氣對我道,“對,你說得對,沒什麼好擔心的。吃好了嗎?要是吃好了,咱們這就回京,老祖宗可天天唸叨你呢。”
“吃好了。”被康師傅這麼一驚一乍地一嚇唬,我也吃不下去了,便漱了口,用毛巾擦了擦嘴,起身道,“咱們走吧。”
康師傅笑著點頭道,“好,不過,你這麼出去可不成。”說著他吩咐小穗,“去把禧兒的貂皮斗篷拿來。”小穗答應了一聲,不一會兒就在箱子裡把貂皮斗篷翻了出來,康師傅接了過去就要將它披在我身上,我一閃身躲到了一旁抗議:“ 皇阿瑪,都這麼熱的天了,您還讓我穿這個,要熱死我呀?”
“乖,快穿上!”康師傅拎著斗篷堅持要往我身上披。
“我可不要,不穿!”我抵死不從!這兒又不是關外,已經是仲春時節,誰還穿這種隆冬時節的禦寒服飾,被人看見了不笑死才怪!
“禧兒!”康師傅很不高興地喊了我一聲,瞪著我,面色也暗沉下來,不好,看樣子要發脾氣!我心裡有點發怵,便不敢再躲,康師傅如願以償地將我變成了“春日裡的黑貂”,於是他的嘴角再度上揚,邊替我扣釦子繫帶子,邊哄我道,“這才對嘛,這才是朕的乖女兒!你看,你好不容易才退了燒,今兒外面風很大,不穿這個,萬一又著涼了怎麼辦?要是你一回去又生病,可不讓老祖宗,皇阿奶他們為你揪心嗎?”
這理由聽上去好像很是冠冕堂皇,但我怎麼總覺著有點勉強呢?唉,為了不讓龍顏大怒,咱就順著他老人家,忍一忍吧,就當咱“敬老”一回,反正等會兒上了車子,我就把它脫下來!
抱著這種心思,我跟著康師傅下了樓,出了驛站,上了馬車,剛坐定想脫斗篷,卻發現康師傅居然也上了車,還一屁股坐在我身旁,這還不算,居然還緊緊擁著我,好像嫌那斗篷把我裹得不夠緊似的!
“皇阿瑪,”我抬頭苦著臉跟康師傅提了個意見,“車帷子這麼厚,斗篷更厚,一絲風都透不進來,我快熱死了!”
“什麼死啊死的,不許胡說!”康師傅皺著眉低斥了我一句,我沒料到他居然會因為我說了個“死”字而發火,一時愣住了。康師傅頓了頓,顯然是調整了一下心緒,伸手將我的衣領子整了整,慈祥地道,“禧兒,皇阿瑪做事自有皇阿瑪的道理,你是我的親骨肉,我所做的都是為你好,知道嗎?”
康師傅今兒到底是怎麼回事?一會兒莫名其妙地發火,一會兒又慈祥得不得了,難道出宮前吃錯了什麼藥?我心裡這麼嘀咕著,嘴上自然不敢說,只是一個勁地點頭。
康師傅撫了撫我的臉龐,將我擁在懷裡,柔聲哄著我:“好了,你就靠在皇阿瑪懷裡睡會兒吧,等你睡醒了,京城也就到了,到時候就讓你把斗篷脫掉,好不好?”
我說“不好”有用嗎?只好暫時將自己當成“黑貂”,被迫窩在康師傅的懷裡“春眠”咯!
車子一晃一晃地緩緩向前行,但是沒行多久,忽然聽見車前傳來一聲怒喝:“站住!”逐漸有些迷糊的我,被這冷不丁的一聲給嚇清醒了,車子也停下了。咋回事兒?我坐直了身子,想脫離康師傅的懷抱去車窗邊瞧個究竟,康師傅卻早有防備,緊緊鉗制著我不讓我過去,並在我耳邊小聲道:“不用看,八成是星尼來要他的兒媳了。”
康師傅的話音剛落,果然又聽見外頭傳來一聲:“班第,我就知道是你這個蒙古韃子在搗鬼!快把我兒媳婦兒交出來!”
我不禁朝康師傅投去一個佩服的眼神,料事如神吶!康師傅朝我笑了笑,一副“世事皆在我胸”的樣子。
“星尼叔叔……”班第居然還客氣地稱那渣滓為“叔叔”,太過禮貌了吧!“您的兒媳是在這裡,不過暫時不能跟您走,大公主這兒缺人手,想讓她幫幾天忙!”
“少羅嗦!” 星尼是一點兒都不客氣,聲音一如以往地蠻橫。“大公主在哪兒呢?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趟出來是幹嘛的!我看八成是你看上了我兒媳,想霸佔她吧!快交人!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星尼叔叔,大公主就在這輛車上,您要是不信,可以親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