鄰里每遇喪葬等事,他都是抬棺的一把好手。也因此,在眾人都慌了張的時候,只有他才敢上前把冷卉解了下來。
他也不等姜梅問,主動道:“昨夜輪到奴才值夜,到天亮時正要換班時,聽到水晶哭鬧,跑出去一看,大家都圍著小姐的閨房驚呼,排開眾人進去,才發現小姐自縊了。奴才斗膽,上前將她解了下來。”
“她當時面朝何方,上吊用的何物,腳下可有墊腳的物件?”姜梅一口氣問了幾個問題。
現場被破壞得一團亂,想要還原,需得一一理清。
“小姐面朝南,用一幅白綾上吊,腳下未見有墊東西,不過有一張圓錦凳側翻在旁,想必是小姐踏足之物。”趙山側頭想了想,對答如流。
“嗯,你昨晚值夜,可有聽到小姐房裡有何異常動靜?”君墨染加了一句。
“回王爺,”趙山拍胸脯做保證道:“奴才一晚上眼睛瞪得似銅鈴,就算有一隻蒼蠅飛過也能看到。所以,奴才敢有性命保證,昨晚絕對沒有半個外人進入曼音閣。”
“那,小姐踢翻錦凳,那時夜深人靜,你總該聽到,為何沒有及時發現?”姜梅淡淡地插了一句。
“呃~”趙山面色青紫,半晌憋出一句:“那是小姐閨房,未曾允許,奴才如何敢入?”
君墨染冷哼一聲,又叫過當晚在曼間閣值夜的守衛一一盤問,確定並無可疑,於是把目光投向姜梅。
姜梅會意,道:“王爺,先讓這些閒人都摒退吧,我要進去替冷小姐驗屍了。”
她身份尊貴,又是個未出閣的小姐,自然不同於佩琴,見到屍身的人越少越好,才不會損壞她的清譽。
“嗯。”君墨染點頭,吩咐下去,一時間人散得乾乾淨淨,都在院外候傳。
“走吧。”姜梅邀了君墨染一同進入冷卉的閨房。
一股屎臭之氣已撲面而來,她微蹙眉,慢慢地走過去,輕輕揭起蓋在她身上的白色絲綢被面。
上吊其實是一種死後會變得非常難看的死法,如果繩索壓迫喉頭軟骨下方,則舌尖受到牽引會向前伸出齒外;
另外,如果上吊者頭部下垂,也會因肌肉緩馳,致使舌尖伸出齒外,變成典型的吊死鬼形象。
還有,由於肌肉馳緩等屍體變化發展的結果,還會導至死者大小便失禁,口涎,鼻涕肆意橫流,汙穢而不雅。
無可疑
透過詢問趙山等人,知道她是正位縊死,由於繩索壓閉了靜頸脈、頸總動脈和椎動脈,頭面部血液迴圈完全停止,呈貧血狀態,顏面蒼白。
口角,下頜,胸前遺遛有點滴狀血液,鼻涕和口涎的糊成一片,掀開衣服,雙下肢,下腹部和前臂均有顏色深暗的大塊屍斑。
從屍斑的顏色及分佈推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