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少主的燒總算退去了。”
聽見桃紅這樣說,羽林明顯鬆了一口氣,那個晚上後,醇的傷勢就惡化了,發了高燒,他乾爹陶軍醫只是搖頭,並不是醇的傷勢無藥可救,卻是那心病要發作了。只要這心病一發作,離死亡就不遠了,隨著病情加重猝死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這就是說,醇已經與死神同行了。羽林面如土色,恐怕醇是知道自己的事情的,如果是這樣,不願意娶謙和那還說得過去,不過羽林還是生氣,有什麼不可以好好商量三口六面說清楚呢?就非得搞得不歡而散嗎?
“尺哥哥啊,少主一定不是故意的,你就不要生少主的氣了。”桃紅嬌聲勸說道。
“沒有,我沒有生氣,我只是很難過。”羽林摸桃紅的腦袋,不知怎的,有桃紅在身邊,他就感到舒服,因為他至少感到還是有人與他真誠相待的。與羽林相處久了,那條怕生的小白狗小哈巴也與羽林親暱起來,小舌頭舔羽林的手像在安慰他。
羽林樂了,一手抱起小哈巴,小哈巴很有趣地掙扎著。羽林哈哈笑著道:“哎呀,你瞧這傢伙也學會向我詐嬌了。”話音剛落,小哈巴一泡尿就往羽林身上去,嚇得羽林“哇啊”把小哈巴放了。
“有沒有搞錯,這麼熟了還向我撒尿。”羽林又好氣又好笑的用手撥不幸中招的地方。
桃紅安撫小哈巴,眉開眼笑道,“這小狗以前就很喜歡在公主床頭撒屎撒尿,弄得公主活蹦亂跳的,它就很神氣。”只是現在這條小白狗不知是長大了還是怎麼的,神氣的樣子沒有了,總是畏畏縮縮眼中含淚的樣子,沒有以前靈動可愛了。
羽林瞧著桃紅,桃紅何妨不是,自從被葵香葉拋棄的那個晚上後,桃紅也沒有以前天真活潑了。羽林撇開不快,笑嘻嘻道,“桃紅啊,以前哥哥我要錢沒錢要權沒權的,給不了你什麼,你現在說說看你想要什麼,哥哥給你弄回來怎麼樣?”
桃紅想了想,傻傻笑道,“桃紅我也不要什麼,如果公主能快樂,尺哥哥能快樂,那我就滿足了。”
這算是什麼要求。羽林聽見桃紅這樣說一臉不爽,指著桃紅鼻子道,“第一,我以後都不要聽見那個公主;第二,我辦不到的事情你就少說,而且我只關心你快不快樂,其他人你管他屁股長頭上。”
桃紅知羽林又在逗她,哧了一口,很配合道,“這怎麼行,尺哥哥你屁股長頭上了我怎麼能不管。”
“哎呀,你損我。”“我沒有。”
“你就有,你就有。看我捉住你打你屁股。”
“哈哈哈哈哈”兩個人加上一隻小狗在院子又跑又跳,王府總算有了一點生氣。
玩得正歡,春桃叉著腰過來了,“尺將軍啊,這府裡一大堆事情等你訓示,你倒閒心,在這逗小姑娘和小狗玩。”
“切,你少主不是很能幹嗎?你不是很會去找你少主嗎?找我幹什麼?”羽林半是賭氣半是揶揄地懷中逗著小哈巴對春桃道。
春桃把嘴一撇,轉身,“那好,我這就讓門衛把桃將軍的父母掃出門外去。”
“啥?”羽林沒玩成春桃反被春桃耍了,不好意思地把小哈巴遞了給桃紅急忙跟上春桃,“這桃世伯、桃伯母來了你怎麼不早說。”
“哼,如果來的不是他們,我當然找少主說去!”春桃氣頭上,腳步沒有停。
羽林汗顏,心裡嘀咕,這府裡的小姑娘怎麼都這麼小器。一路上不敢再說話了。
來到側門,下人們已經在幫忙張羅,一對老夫婦自是桃木矢的父母,一邊還有一個揹著一個黃色包袱的紫衣姑娘。那姑娘背影婆娑,肩纖腰細,遠遠瞧去怎一個銷魂的倩影。不過有石浪蝶這樣一個異類做警告,加之本身對美女不大感冒,尺羽林起初對這姑娘也不大在意,只是盛意拳拳地跟桃世伯桃伯母打招呼,“桃世伯。桃伯母。一路辛苦了。”
“不苦不苦,這一路上有那姑娘照顧,小尺啊,我家大桃和小桃呢?怎麼沒見著?”桃伯母怕是想兒心切,左顧右盼。
聽見大桃和小桃這兩個稱呼,尺羽林差點沒有爆笑出來,忍著,給桃伯母道,“大桃子一時半刻卡著門出不來,小桃子這時候在讀書,要得教書先生準了才能出來。”
“噢噢,那我家媳婦兒呢?不會跟漢子跑了去吧。”桃伯母繼續道。
一聽見桃伯母這樣說,想起石浪蝶要把矢扔荷花池那會兒羽林更近乎失控了,用手掩住笑意,“不可能的,你家媳婦那麼賢良淑德。”
“嗯,也對,有這麼個媳婦兒,真是吾兒幾生修來的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