獻媚的笑容,“罪人久仰大將軍威名,一直遺憾沒機會看到,今天僥倖能被大將軍所俘,嗚嗚,便是,嗚嗚,便是立刻就去死,也,也值得了。”
“無恥!”周圍的一眾安西軍將領忍無可忍,大聲斥罵。這些日子從馬躍口中,大夥已經瞭解到了黃帝陵一戰的詳細經過,當時王思禮、呂崇賁將領捨死忘生,對著崔乾佑的本陣逆衝,圖的就是給其他弟兄創造一個從容撤退的機會,而就在此生死關頭,劉貴哲與楊希文二人卻帶領著嫡系部屬向崔乾佑投降,將數萬弟兄賣給叛軍。
劉貴哲知道決定自己能否活命機會就在此刻,阿諛奉承之詞從口中滾滾而出,“不是,不是無恥,是真心,罪人是真心仰慕大將軍,只要大將軍不嫌棄,罪人願意替大將軍牽馬墜鐙,永遠追隨大將軍左右。”
“閉嘴!”王十三跳將起來,一腳將劉貴哲踹成了個滾地葫蘆。“也不撒泡尿照照你的模樣,大將軍的坐騎,用得著你這種人來牽?趕緊說,你有什麼重要訊息要彙報,再囉嗦這些不著調的廢話,王某先割了你的舌頭!”
“唉,唉,我說,我說,我這就說,軍爺您請高抬貴腳我就是一堆臭馬糞,別葬了您的靴子……”劉貴哲一邊在地上滾動,一邊搖尾乞憐。
“殺了他!”
“別聽他說廢話這種人,在崔乾佑那邊也不會受待見,怎麼可能接觸到重要東西。”眾將領最瞧不起的,便是劉貴哲這種沒骨頭傢伙,陸續轉過頭,向王洵大聲建議。
“給他個說話的機會!”王洵將手向下按了按,示意眾人稍安勿噪,然後將目光轉向劉貴哲,冷冷地吩咐。
王十三聞言,立刻停止對劉貴哲的折辱,俯身將其從地面上拎起來,像拎小雞一樣摜在了王洵面前,“說,別再想玩任何花樣否則,王某有的是辦法收拾你。”
“是,是,罪人這就說,罪人是不久之前才被崔乾佑俘虜的,真的沒做過任何壞事。”劉貴哲先悲悲慼慼地強調了一句,然後才抽泣著轉入正題,“安,安祿山病危,已經不能親自過問朝政了,如今叛軍那邊的軍政大權,都被安慶緒和嚴莊兩個把持著。嚴莊那廝心胸甚窄,與史思明、蔡希德、崔乾佑、孫孝哲等大小賊頭都有過節,所以一干賊頭目前都眼巴巴地看著洛陽,為安祿山遭天譴之後的事情,未雨綢繆。”
“此事本帥早就知道了”王洵笑了笑,輕輕搖頭
“崔乾佑並不真心想要救援孫孝哲,派他的侄子前來,只是為了堵其他人的嘴巴,他怕跟您老拼個兩敗俱傷之後,被孫孝哲坐收漁翁之利。”劉貴哲抬起頭,眼巴巴地看著王洵,目光裡充滿了乞求之色。
“這也沒出本帥預料之外。”王洵不耐煩地揮揮手,示意左右將俘虜拖走。
立刻有人衝上去,架起劉貴哲的胳膊往外拉,可憐的劉貴哲嚇得魂飛天外,把自己知道的事情,竹筒倒豆子般一股腦地往外拋,“饒命,大將軍饒命,罪人還有重要情報,還有重要情報啊!諸賊當中,只有李歸仁與孫孝哲兩個關係最好,也只有他,同時還能跟嚴莊處得來,老賊崔乾佑曾經認定,即便他不派兵前來給孫孝哲幫忙,用不了多久,李歸仁也會向安慶緒主動請纓,那廝擅長統帥騎兵,單手能挽得住奔馬軍中的部族武士和曳落河們,都願意唯他馬首是瞻。”
這個訊息對王洵來說,多少還有一些價值,眼下透過賈昌那條線,他雖然能瞭解到叛軍方面很多軍事調動情況,可賈昌畢竟是個弄臣,畢竟能接觸到的東西有限,不像劉貴哲,曾經當面聆聽崔乾佑的分析教誨。
偷偷向上望了一眼,見王洵的臉色漸轉凝重,劉貴哲趕緊繼續補充:“安慶緒信得過的將領裡面,還有一個叫安守忠的傢伙,也算個難得人物據說是文武雙全,資歷又足夠的老,能服眾。叛軍在河南戰場幾次攻擊受挫,都是他出面力挽狂瀾,如果孫孝哲這邊討要援兵討要得太急,安守忠也是一個帶隊前來增援的可能人選。”
“這也是崔乾佑對你說的?”王洵在心裡頭將有關安守忠的情況過了一次,皺著眉頭追問。
“這個,這個是罪人自己的推測,罪人這些日子來,雖然身在叛軍那邊,心裡頭卻無時無刻不想著替大唐效力,所以就拼命打聽叛軍的情報,然後自己竭盡全力去分析一切可能出現的情況,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重站在大唐旗幟下……”
“推他下去!”王洵聽得直犯惡心,揮揮手,不耐煩地命令。
左右親兵扯住劉貴哲的胳膊繼續往外推,劉貴哲哪裡肯走,雙腳用力扣住地面,將冰冷的地面硬是拖出兩條深深的溝,“大都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