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大家都不張口,他可有點忍不住了。只見他猛抽了一袋旱菸,捋著雪白的鬍子說:“整頓旗務的事,我們沒有什麼可說的,也應該說這是皇上的英明決策。鑲藍旗是我的旗下,如今看來,是越來越不像話了。別說北京,就是盛京那邊,雖說有上千披甲人,這麼多年他們都沒打過仗,有人連馬都上不去了。讓他們辦差,就更是一個比一個的窩囊。一天到晚,就會養狗轉茶館,吹噓祖宗的那些功勞。月例銀子一到手,先下飯館去解饞,不到半個月就把錢化光了,然後就四處去打秋風借債,有人甚至賴賬吃喝。我每年的俸祿是三萬銀子,得拿出一半來打發這些狗才。要論起不爭氣來,他們真是讓人恨得牙都直癢癢。可要是轉念一想,他們的祖上又都對大清有功,你又能拿他們怎麼辦呢?所以,去年整頓旗務的詔書一傳到我那裡,我就頭一個贊成,一萬個的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