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住劉黑馬的胳膊歡天喜地叫道:“原來他是住在青羊宮道觀裡,怪不得我找遍了城裡的客棧都沒找到他,花了好大的力氣才打聽到他是借宿在青羊宮。我已經把他拉來了,你見不見他?”
“聽你把他吹得那麼神,爹當然想見一見他了。”劉黑馬慈愛的拍拍女兒的秀髮,微笑道:“爹正好有點空,快去把他領進來吧。”
“好。”劉安鳳歡呼一聲,快步飛奔出廳。片刻後,劉安鳳便拖著仍然穿著一身茂才長袍的張通進來,大叫道:“爹,他就是張通,武藝高得簡直沒辦法形容。”——看張通那身衣服,似乎從上次與劉安鳳見面後就沒換過,衣領上的汙漬都在泛油光了。還好,劉黑馬並不是一個以衣取人的人,而是很給面子的離席迎接,張通也還算有禮貌,主動向劉黑馬行禮道:“小生張通,見過郡守劉大人。”
“張茂才不必多禮,請座。來人啊,給張茂才上茶。”劉黑馬微笑讓座,又親切的問道:“張茂才是那裡人?何時舉的茂才?可曾擔任過什麼職務?何時因何事到的四川?”
“回郡守大人,小生乃是遼東懿州人,十四歲舉了茂才異等。”張通彬彬有禮的答道:“後來朝廷曾經任命小生為中山博陵令,小生無意功名,便掛官歸隱,四處漂泊流浪,雲遊華夏山川。兩個月前小生從寶雞入川,本想到峨眉一遊,不料卻趕上四川戰火,嘉定也未能倖免,所以小生便耽擱在了這成都城中。只因囊中羞澀,故而借宿在青羊宮道觀之中。”
“哦,原來如此。”劉黑馬細聽張通口音舉止,發現他不太象是宋軍細作,這才稍微放下心來。不過相信張通來歷之後,劉黑馬的聲音也有了些拉長,教訓張通道:“張茂才,不是老夫倚老賣老說你,地方官員舉薦你為茂才,那是希望你為國家出力,為朝廷分憂。而你卻任性胡為,置朝廷法典於不顧,擅自離職雲遊,你如何對得起大汗和朝廷對你的恩典?”
“對,對,你這個人就是又邋遢又懶散。放著這麼好的武藝不用,去雲遊山川幹什麼?浪費!——你想出家當道士啊?”劉安鳳附和著教訓張通一番,又說道:“乘著現在這個機會,向我爹要個一官半職,給朝廷出力,給百姓解難,將來也好搏一個封妻廕子。”
“多謝小娘子美意。”張通苦笑著回答道:“但還是那句話,小生生性懶散,對功名利祿實在沒什麼興趣。”劉黑馬皺了皺眉頭,對張通如此不識抬舉很是不滿,不過看在女兒全力舉薦的份上,劉黑馬還是耐著性子說道:“張茂才此言差矣,自古學得文武藝,就是為了售與帝王家,你年紀輕輕,怎麼就抱有這樣的出世之想?”
“聽鳳兒說你武藝不錯,如果你不想擔任文職的話,本官給你安排一個武職如何?”劉黑馬繼續說道:“眼下宋人大兵壓境,成都正處風雨飄搖之際,最需要你這樣文武雙全的賢才扶社稷於將倒,你如果……”劉黑馬的話還沒說完,他的親兵隊長就已經快步衝了進來,大聲叫道:“大帥,出大事了!”
“急什麼?能出什麼事?”劉黑馬沒好氣的問道。親兵隊長大叫道:“兵變了!熊耳將軍率領軍隊包圍了我們這裡!”
“兵變?!”劉黑馬和劉安鳳雙雙臉上變色。劉黑馬從椅子上一躍而起,連聲大喝問道:“熊耳?他不是在靈泉嗎?怎麼會進了成都?你有沒有看錯?汪良臣他人呢?”
“真的是熊耳將軍,小人絕對沒看錯!”親兵隊長抹著汗水,用帶著哭音的腔調大叫道:“至於汪將軍,小人沒看到他!”親兵的話音未落,劉黑馬府外忽然火光沖天,無數人整齊大喊道:“殺黑馬,保成都!迎大汗,保四川!”
“真出事了!”劉黑馬最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緊張之下,劉黑馬趕緊領著一隊親兵趕往大門,劉安鳳與那張通也一起跟了過來。到得門前,門外已是一片人山人海,無數蒙古士兵打著火把嚴陣以待,將弓弩刀槍對準了劉黑馬府的大門,數量之多,足足將劉府附近的所有街道都堵得嚴實嚴實。而在隊伍正中,劉黑馬最為信任的汪良臣和汪惟正叔侄一左一右站定,中間則是蒙古軍下萬戶熊耳和他的妻子唐笑,一起向匆匆出門而來的劉黑馬冷笑不已。
“汪良臣,汪惟正,你們兩個狗賊!竟然敢勾結熊耳兵變!”看到汪良臣叔侄和熊耳站在一起,劉黑馬那還能不明白正是這對狼狽為奸的叔侄出賣了自己?狂怒之下,劉黑馬放聲大吼道:“你們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煽動軍隊兵變,以下犯上?你們知罪嗎?”
“劉黑馬,少在那裡鬼叫了!”汪惟正慢條斯理的說道:“你冥頑不靈,一心想讓成都滿城軍民給忽必烈陪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