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究竟該不該出兵泰安。那邊廖瑩中看出李璮的動搖,便慢悠悠的說道:“齊國公,本來呢,張榮和張宏祖孫也是大宋臣子,他們被韃子包圍在泰安府,賈太師本應該親自出兵救援。只是齊國公也知道,賈太師剛剛結束了光復四川的戰事,大宋軍隊人困馬乏,賈太師本人更是疲憊不堪,所以不得已,只好另外派大將出徵。”
“那賈老賊為什麼不派李庭芝或者呂文煥?”李璮和王文統一起心中冷哼。那邊廖瑩中彷彿聽到了他們的心裡話,微笑道:“齊國公心裡一定很奇怪,既然賈太師不能親自出徵,大宋朝廷為什麼不另派大將出徵,比如兩淮安撫制置大使李庭芝李將軍,再比入京湖路安撫制置大使呂文煥呂將軍?為什麼偏偏要來請齊國公出馬?”
“為什麼?”李璮脫口問道。那邊王文統心中怒罵,“蠢貨,賈老賊當然是借力打力,讓我們和阿里不哥打得兩敗俱傷,他好坐收漁利!”
“道理很簡單,賞無可賞。”王文統心的料定,到了賈老賊老走狗廖瑩中嘴裡,卻又變成另外一種意思,廖瑩中攤手說道:“齊國公你仔細想想,假如李庭芝將軍或者呂文煥將軍解除了泰安之圍,光復了山東全境,大宋朝廷除了錢糧財物之外,還有什麼官職可以賞給他們?讓李庭芝大人同時掌管兩淮和山東?讓呂文煥將軍同時掌管京湖路和山東?大宋從開國至今,有那一位臣子能同時直接掌管如此之大的土地?”
“有道理。”李璮恍然大悟,心說不錯,換成我是賈老賊,也絕對不會讓一個手下同時掌管這麼大的土地軍隊。想到這裡,李璮猛然想到更深一層,心說對啊,如果我光復了山東全境,那麼山東王是絕對當定了,如果換成別的將領率軍打下山東,那我能不能保住山東東路,都是一個大問題了!
“不好,傻女婿又要冒險了。”王文統是女婿的知己,見勢不妙趕緊說道:“廖大人的話很有道理,不過齊國公的力量實在不足,怕是難以擔當如此大任。”
“王大人不必擔心,賈太師對此早有準備。”廖瑩中根本不給李璮任何考慮的機會,馬上說道:“賈太師已經給南京路(河南)的史天澤史將軍去了一道命令,當齊國公出兵泰安的時候,史天澤將軍也將出兵攻打偽宋朝廷控制的歸德和濟陰等地,從側面替齊國公分擔壓力。”
“真的?”李璮眼睛一亮,心說如果有史天澤配合我,這場仗有得打,那個老東西打仗可是很有一手的,確實能替我分擔不少壓力。廖瑩中微笑點頭,補充道:“齊國公放心,不光是史天澤老將軍,兩淮的李庭芝將軍也是你堅實的後盾,隨時可以出兵增援你的軍隊。”
“操,你們空口說白話當然容易。”王文統心中怒罵,壓根不相信賈老賊會在這種時候和阿里不哥打一場全面會戰。王文統本想再找藉口推託,誰知腦袋一陣天旋地轉,身體一歪險些摔在地上。還好李璮對岳父還算孝順,趕緊把他攙住,扶到座椅上坐下,並埋怨道:“岳父,你有病就在家裡養著,要是你為了小婿把身體累跨了,小婿豈不是罪莫大焉?”
“文統先生病了?”廖瑩中先是一楞,後是一喜,乘機說道:“不知文統先生病情如何,城中可有良醫醫治?”
“岳父都是為了我累的,病了一個多月了。”李璮嘆了口氣,說道:“老是感覺頭暈眼花,手腳冰涼,咳得連話都說不出來,嚴重時還會喀血和昏迷,沭陽城裡的那些土郎中我都快請遍了,沒一個管用的。”
“既然如此,齊國公為何不早向朝廷稟報?”廖瑩中嗔怪的埋怨道:“要是大宋朝廷知道文統先生病得如此嚴重,肯定早派太醫過來,或者把文統先生接到臨安調養醫治了。”
“對啊!”李璮一拍大腿,懊惱道:“我這個不孝子,怎麼就不為岳父請太醫,或者把岳父送到醫治?”
“齊國公不必懊惱,你忙於國事,耽誤家事,也是難得的忠君愛國之舉。”廖瑩中笑道:“不過沒關係,下官這就派人回臨安向賈太師稟報,請賈太師派幾個醫術高明的太醫過來,為文統先生醫治。——只是……”說到這,廖瑩中拖長了聲音,滿臉擔憂的說道:“文統先生病得如此沉重,信使和太醫來回,只怕耽誤時間,文統先生病情更加沉重。還有這沭陽小城藥物稀缺,太醫就算來了,用藥時要是缺少什麼稀少的藥物,這可就麻煩了。”
李璮對他的岳父還是十分尊敬和孝順的,被廖瑩中略帶誇張的語氣一嚇,趕緊主動說道:“廖大人,如果你方便的話,能不能帶著我的岳父一同返回臨安,讓泰山大人在臨安醫治調養?”
王文統不是第一次長時間離開李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