綽有餘——但開疆拓土,北伐中原,那就遠遠不足了。”
子聰看了賈老賊一眼,卻見賈老賊目光灼灼,卻在凝視著自己。子聰忙合掌答道:“少傅若是有心,只需廣招天下英俊,講論治道,以大宋之人才濟濟,必不缺少經天緯地之才。”
“那本官若是有心招募大師呢?”賈老賊緩緩問道:“大師乃當世人傑,有張良陳平之才,本官若是有心任用大師,大師可願舍忽必烈而隨本官?”
賈老賊地話有如晴天霹靂,子聰雖然已有些準備卻也身體一震,半晌才合掌答道:“多謝少傅錯愛,若是別人向小僧提出如此要求,小僧必當認為是對小僧的莫大侮辱,這話由少傅提出,小僧卻受寵若驚,感到莫大榮幸——但大汗對小僧有知遇之恩,小僧怎可背叛?”
“良禽擇木而棲。”賈老賊淡淡說道:“忽必烈眼下情況如何,子聰大師比誰都清楚。鄂州一戰,忽必烈精銳盡失,歷史地車輪在那一刻已經背離了他。縱然百足之蟲死而未僵,不過也是垂死掙扎,難成大的氣候,子聰大師是聰明人,何不早做決斷?”
子聰不語,沉思良久後,子聰最終還是搖頭道:“少傅錯愛小僧,小僧感激不盡,但大汗對小僧的深恩難保,小僧實難在此危難時刻舍大汗於不顧。”
“忠臣不忘舊主,大師顧念舊情,本官也不勉強。”賈老賊也不指望立即能把忽必烈歷史上的死忠子聰拉到這邊,只是向子聰伸出一隻手笑道:“不如這樣,大師可以盡情輔助忽必烈,但忽必烈有朝一日不幸敗亡,大師再過來輔助本官如何?”
子聰很認真的考慮了一陣子,最終合掌答道:“若是真有那麼一天,只要少傅不嫌小僧薄才,小僧定當恭敬從命。”
“好,擊掌為誓如何?”賈老賊大喜笑道。子聰也笑了笑,伸出手在賈老賊的手上輕輕拍了一下,又合掌說道:“少傅若是不棄,小僧有一同胞兄弟姓劉名秉恕(注1)目前賦閒在家,小僧可修書一封與他,勸他到少傅麾下任事。”
“大師果然聰明。”賈老賊笑笑,對子聰那點花花腸子心知肚明,點頭答道:“只要是大師推薦之人,本官一定重用。”
注1:劉秉恕,子聰親兄弟,子聰在大局未定之前一直不肯向忽必烈舉薦他的弟弟,歷史上鄂州之戰後劉秉恕方才在子聰舉薦下入仕。傳說劉秉恕精通算術,明朝嘉靖年間,他地墓被人盜開了,盜墓的人逃跑了,官府無法捉拿。後來差役在墓中發現了一段讖語:“發冢者,李淮也。”於是以此為線索,終於捉住了盜墓賊——盜墓賊的名字就叫李淮!
第三卷 襄陽血 第四章 小秘密
酒逢知己千杯少,賈老賊和子聰都是那種野心勃勃又狠毒奸險的小人,初次見面便象老朋友一樣盡情暢談交換對天下大勢的見解,一直談到深夜兩人都疲憊不堪方才散去。賈老賊也沒留子聰在半閒堂過夜,而是交代自己的親兵護送子聰太常寺驛館休息,預防又出意外。在送子聰出門的時候,賈老賊忽然想起了什麼,順口向子聰說道:“對了,子聰大師,麻煩你回去以後告訴忽必烈一聲——大宋這邊同樣有上好的獸醫,下次再交換戰馬的時候,就別浪費精神和時間拿那些患有飛疔(炭疽病)的病馬來傳染大宋的畜牧了。”
“老奸賊,果然奸詐。”子聰心中一凜——用病馬在大宋製造畜牧瘟疫,是姚樞獻給忽必烈的毒計,子聰雖然覺得以賈老賊之奸詐很難成功,但一旦得手就是一本萬利,所以便沒有反對,沒想到賈老賊果然奸詐似鬼,還是派出了獸醫去監督戰馬交換髮現機關。不過子聰也有藉口,忙合掌答道:“少傅請見諒,馬匹患病乃是常事,監督難免有所疏忽。這樣吧,不管有幾匹病馬,小僧都可以回去後叫人給少傅換來。”
“不用了,我們的監督也不是十分嚴格。”賈老賊很大度的說道:“下面一個不小心,那幾十匹病馬就跑進了山東西路和南京路,找也找不回來,就不用再換了。”
“完了,山東和南京路可能要鬧畜瘟了。”子聰心中叫苦。暗罵姚樞出的餿主意害人害己,搬起石頭砸自己地腳,嘴上卻客氣道:“多謝賈少傅既往不咎,以後小僧一定會提醒蒙古官員小心,再不犯同樣的錯誤。”賈老賊笑笑,“子聰大師慢走,明天再見。”
“簡直就是滴水不漏。毫無破綻,大汗該用什麼樣的法子才能對付他呢?”和賈老賊一番暢談下來。子聰已經對賈老賊有了一個完整印象——奸詐似狡狐,狠毒勝豺狼,陰險如蝮蛇,再加一個目光賽鷹隼,對時世與未來的判斷絲毫不亞於忽必烈甚至還有過之——廢話,賈老賊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