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的判斷還不準確的話,那天下就沒有第二個更準確的了。面對這樣地敵人。子聰竟然頭一次產生了一種無力感,對忽必烈能否最終一統天下的信念益發動搖。
想著心事,子聰一行不知不覺已經回到了太常寺驛館,子聰很有禮貌地先向護送自己回城的龔丹等賈老賊親兵道了謝,然後才進到驛館休息。誰曾想子聰剛回到房間,一名怯薛就拿著一封拜帖進來,向子聰稟報道:“大師,兩個時辰前丁大全派人送來的。請你在明天傍晚到他的家中赴宴。來送拜帖的丁大全二兒子還說,請你務必賞光,因為有一位對大汗十分有用的客人也要參加宴會。”
“對大汗十分有用的人?”子聰眼珠子一轉,瘦臉上露出陰笑,喃喃道:“既然丁大全都覺得他對大汗十分有用,那就一定有用。去送回帖,就說明天傍晚小僧一定到。還有,叫所有人都小心一些,別走露訊息,現在臨安城基本上是賈老賊地天下,得提防他的眼線。”
……
子聰的吩咐晚了一些,身為忽必烈頭號謀士的子聰出使臨安,奸詐多疑的賈老賊又怎麼可能不防著政敵和子聰勾結來坑自己?為了小心起見,賈老賊不僅讓自己的情報網盯緊了子聰一行,還指示新近投靠自己的臨安禁軍都統陳大方也派出人手協助監視——不過賈老賊對陳大方和胡大昌等丁大全昔日死黨也不是完全相信。於是賈老賊又找到自己的拜把子兄弟大內總管董宋臣。請他把大內密探地情報網也發動起來,參與到監視子聰一行人的工作。完全做到對蒙古使團每一個人都有專人盯防,真正的滴水不漏——總之一句話吧,蒙古使團的人就算是去嫖妓,和他們過夜的妓女穿什麼顏色的肚兜賈老賊也能知道。
重重盯防之下,丁大全邀請子聰赴宴地事,第二天早朝後去樞密院的路上賈老賊就已經知道。賈老賊不動聲色,當即指示道:“繼續監視,注意參加宴會的官員都有那些。”話雖如此,賈老賊卻有些頭疼——丁大全也是個謹慎小心的人,他的家裡是賈老賊和董宋臣的情報網在臨安唯一無法滲透進去的地方,子聰將與丁大全密談些什麼,看來是很難知道詳情了。
“少傅,得小心啊。”狗頭軍師廖瑩中提醒道:“為了朝局穩定和推行公田法,皇上至今都不允許你將丁大全徹底打倒,要是丁大全又和忽必烈勾結在一起玩什麼花樣,咱們沒做準備很難提防。”
“本官也知道,可丁大全家防衛太緊,咱們的人沒辦法混進去。”賈老賊皺起眉頭,也有些擔心。旁邊的宋京小心翼翼的建議道:“少傅,陳大方、胡大昌兩個和丁大全還沒公開翻臉,要不讓他們兩個以參加宴會為名混進去,替你打聽丁大全又在玩什麼花樣?”
“別指望他們兩個。”賈老賊面無表情地說道:“陳大方負責臨安治安,丁大全二兒子丁壽賓到驛館送拜帖這麼大地事,他竟然都沒有向本官稟報——本官甚至懷疑,他是不是丁大全派到本官身邊的眼線。”
“少傅,小人地岳父和董將軍、黎將軍來了。”賈老賊與走狗正討論的時候,親兵隊長郭靖忽然向賈老賊稟報道。賈老賊從轎子裡探出頭一看,立即看到黃藥師、董平高和黎尚武領著一幫衙內軍士兵守在樞密院門口,一個個全副武裝殺氣騰騰的,而且所有人身上還戴著白孝。賈老賊又是一陣頭疼,心知這幫傢伙肯定是來要求自己宰了子聰了。
果不其然。賈老賊剛在樞密院大門口下轎,黃藥師、董平高和黎尚武三人立即迎了上來,一起向賈老賊單膝跪下,異口同聲道:“小人見過少傅,向少傅請令去殺漢奸妖僧,為神臂城戰死的兄弟報仇!”賈老賊苦笑,明知故問道:“黃藥師。董將軍黎將軍,你們請令去殺什麼妖僧啊?”
“禿驢子聰!”黃藥師咬牙切齒地答道。董平高紅著眼睛補充道:“少傅。我們全知道了,子聰禿驢是韃子偽汗忽必烈的頭號心腹,專門助紂為虐殘害我們漢人,我們在神臂城戰死的八百名兄弟,都是這幫狗韃子狗漢間接直接奸害的!昨天我們沒能殺了子聰,昨晚上我就夢見了那些以前在一起喝酒賭錢的兄弟,他們都怪我——怪我沒給他們報仇啊!”
“少傅。我們知道兩國相爭,不斬來使,我們如果殺了他,你很難向皇上交代。”黎尚武激憤的說道:“所以我們今天來向你稟報一聲,我們以前立下的功勞不要了,就算是將罪折功,殺了子聰以後,我們承擔所有責任。與你無關。”
賈老賊萬分為難,本來兩國相爭不斬來使地規矩賈老賊也不怎麼放在心裡,只是眼下不是和忽必烈再起戰事的時候,子聰也是難得地人才又很通時務,是個可以爭取的物件,現在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