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急火燎的衝下指揮台調集軍隊,與張弘範聯手追擊李璮和曹世雄的騎兵。無奈蒙古軍這個時候調集騎兵追擊實在晚了那麼一點,待到史天澤和張弘範好不容易調集起騎兵開始追擊時,大宋騎兵早已跑出二三十里地,這一次突圍走東路的沒有一個步兵,就連婦童老人都是乘座馬車,史天澤和張弘範一時間又如何追得上?
話雖如此,對忽必烈忠心耿耿的史天澤和張弘範卻不肯死心,硬是咬住宋軍騎兵的尾巴緊追不放,從益都追到北海,又從北海追到高密,兩邊都是輕車從簡,不眠不休地趕路,餓了在馬上啃兩口乾糧,困了抱住馬脖子打片刻的盹,捧著草料在賓士中餵馬,掉隊的也硬著心腸不理不問,從益都到膠州一百五十里,宋軍騎兵和蒙古騎兵都只跑了一個晚上加一個上午,都是在第二天正午剛過便抵達膠州灣外圍。
“再往前面跑七八里路,就是膠州灣了。”李璮指著東面大叫道:“不知道賈少傅派來接應我們的船隊到沒有?是誰率領的軍隊?”
“大都督放心,賈少傅下了死命令,六月二十五以前船隊一定要抵達膠州,今天正好是六月二十五。”曹世雄喘著粗氣答道。李璮點點頭,回頭去看自己的隊伍時,卻見自軍騎兵與大宋騎兵都是滿臉倦容,滿身風塵,馬車裡不時還傳出嬰兒的啼哭之聲,個個狼狽不堪,而在後方的遠處塵土飛揚,顯然蒙古騎兵仍然在緊追不捨。李璮不由擔心道:“韃子追得太緊了,要是我們的船隊沒能按時趕到,那我們就危險了。”
“那就聽天由命吧。”曹世雄也知道宋軍水軍不能按時抵達的危險後果,但事到如今別無選擇,曹世雄只能安慰道:“大都督放心,賈少傅對軍隊地行動紀律管得最嚴,我們要相信友軍,相信賈少傅。”李璮點點頭,咬牙道:“是死是活,我們趕到海邊就知道了。”
……
“前面就是膠州灣了。”與此同時地蒙古騎兵隊伍中,張弘範向史天澤大叫道:“我們得加快速度,要是讓李璮逆賊上了船,那我們就前功盡棄了。也不知道是宋人調動水軍到膠州灣接應,還是李璮逆賊早就在這裡安排好了逃生用的船隻?”
“追到海邊就知道了。”史天澤舉槍大吼,“弟兄們,刺馬臀,一定要在李璮逆賊上船前追上他!”說罷,史天澤拔劍往馬臀上猛刺一下,戰馬吃疼跑得更快,其他蒙古騎兵有樣學樣,也是以刀箭刺馬,沿著官道狂奔起來。
“看到了!”靠著飲鴆止渴地催促戰馬,史天澤和張弘範終於在距離膠州灣海岸僅有三四里地的地方,追到了距離李璮軍騎兵僅有一箭之地的地方,為了鼓舞士氣,史天澤拿出了弓箭瞄準了一名李璮軍騎兵後備瞄準——現在史天澤瞄準可是連閉一隻眼都不用了。可就在史天澤剛剛將弓弦拉滿之時,蒙古軍騎兵隊伍密集處的道路兩旁忽然塵土飛舞,一根根細繩忽然飛了出來,不等蒙古騎兵弄明白為什麼路邊會有繩子冒出來拉直,一聲接一聲的巨響就已經在道路兩旁響起,硝煙瀰漫,彈片四飛,炸得蒙古騎兵雞飛狗跳,哭爹喊娘,戰馬嘶叫間亂竄互相沖撞踐踏,踩死踩傷自軍無數。前面的史天澤也驚得手一鬆,已經瞄準的羽箭亂飛出去。
“大宋——!”路旁的山頭上響起一句聲嘶力竭的怒吼,一面箭痕累累的大旗樹了起來,旗上上書四個大字——精忠報國!
“虎銳軍?賈老賊最精銳的步兵?他們天上掉下來的嗎?”史天澤失聲驚叫。不等蒙古騎兵從原始手拉式地雷的震撼中恢復過來,一排又一排黑壓壓的宋軍步兵已經出現在道路兩旁,這些宋軍步兵全都披著重六十餘斤的柳葉鋼甲,象一堵一堵城牆一樣向蒙古騎兵擠壓過來,一排接一排神臂弓弩箭也破空而至,將清一色的輕騎兵蒙古騎兵射得血肉飛濺,屍橫遍野。
重灌步兵加神臂弓本就是宋軍在野戰中剋制遊牧騎兵的絕招,蒙古軍騎兵也在野戰中吃夠了這些箭矢難傷的重灌步兵苦頭,前面曹世雄的大宋騎兵折頭殺回,立時便彌補了重灌步兵機動力不足的弱點,蒙古騎兵還能討到什麼好去?一場惡戰下來,已經筋疲力盡的蒙古騎兵扔下上千具屍體狼狽逃走,伍隆起和凌震率領的宋軍重步兵也乘機掩護李璮軍和大宋騎兵登船入海,大搖大擺的駛出膠州灣撤回大宋。
“我這面中原漢人的旗幟保住了。”迎著清新的海風,李璮笑容滿面的自言自語道:“等到我這面旗幟逃回了大宋的訊息傳開,真不知道忽必烈會怎麼想?中原的漢人會怎麼想?”
第三卷 襄陽血 第十九章 中原民心(下)
宋元時期的驛站設定已經相當完善,益都離大都也不是很遠,六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