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嚴密,老臣一直沒有機會動手。今日黎明,賈似道老賊召見老臣,對老臣百般引誘勸降,老臣本不想答應,可賈似道老賊提出要老臣擔任宋人使者,送水銀硃砂過河,乘機規勸皇后和王爺率軍投降,老臣知道要想儲存大汗遺體。肯定需要大量水銀。老臣就假意答應為賈似道老賊勸降,這才得以將水銀硃砂送往北岸。”
“哦。原來是這樣。”察必性格質樸善良——在蒙古簡直就是稀有動物,對姚樞的話信之無疑。子聰卻喝道:“大膽姚樞,你瞞得過別人瞞不過我!你一個乍降之臣,如何能立刻取得賈似道老賊信任?向你委派如此重任?莫非你婢膝奴顏向賈似道老賊出賣我軍軍機,這才取得賈似道信任?”
“對,你是如何取得賈似道老賊信任的?”被子聰一提醒,塔察爾也追問起來。姚樞流淚答道:“王爺,老臣的兩個兒子和一個侄子也被宋人俘虜,賈似道老賊把他們扣為人質,老臣若是不會漢水以南,賈似道老賊就要把他們斬首……”說到這,姚樞又大哭流淚道:“老臣子侄死不足惜,他們和老臣一樣,生是大汗的人,死是大汗的鬼!老臣渡河,只為送水銀到軍中儲存大汗屍體,還有就是瞻仰一眼大汗遺容,然後老臣就自己瞭解,追隨大汗而去啊!”
說罷,姚樞向察必連連磕頭,痛哭失聲。子聰面露愧色,向塔察爾低聲說道:“王爺,看來我們確實錯怪了姚大人了,賈似道派他過河只是勸降,成與不成,全在王爺和皇后,姚大人也無法干涉。眼下我軍新逢大難,正是用人之際,王爺可對姚大人善加撫慰,以嘉忠臣之心。”塔察爾覺得子聰說得有理,便上前柔聲安慰姚樞,察必更是個沒主意地,甚至還離座親自來攙姚樞,對他百般勸慰,這才勉強勸住姚樞的哭泣。
“王爺,我們不能在這裡久留啊。”痛苦稍抑後,姚樞立即抓住塔察爾地手,哽咽說道:“眼下大汗駕崩,軍隊慘敗,我軍士氣低落而宋人士氣高昂,我們應該抓緊時間,儘快返回中原,以圖東山再起。否則賈似道老賊一旦渡河反擊,我軍怕是又要損失慘重。”
“對,對,末將也是這個意思。”劉整和張弘範趕緊附和,對姚樞的一點疑惑也一掃而空。塔察爾為難答道:“本王也想趕緊撤軍返回中原,可皇后卻要妥善保護好大汗的遺體再做決定,本王也沒辦法說服皇后。”
“大汗的遺體已經沒問題了,只要把硃砂煅燒成水銀,要不了多少時間就能煉出足夠地水銀儲存大汗遺體。”子聰皺眉說道:“只是這煅燒出足夠水銀至少需要一天時間,將水銀浸屍入斂時間,若是宋人忽然來攻或者乘機偷襲,我們怕是……”
“子聰大師,我們能不能先把大汗的遺體運回南陽,然後在南陽煅燒水銀再入殮大汗遺體?”一直沒說話的伯顏試探著問道。子聰搖搖頭,“荊襄一帶氣候炎熱。將大汗遺體送回南陽,至少得需要一天時間,到時候再煅燒水銀,怕是來不及了。而且宋人發現我軍倉促退兵,必然追殺,而且賈似道老賊佈置在桐柏地曹世雄軍也必然攔截,大汗地遺體能不能運回南陽都成問題。唉……有了!有辦法了!”
“大師有何妙計?”塔察爾和伯顏等人一起問道。子聰答道:“小僧覺得我軍可以暫時裝做考慮投降。派出使者至襄陽與賈似道老賊虛與委蛇,拖延時間。騙得宋人暫停反擊,對我軍不做防備。我軍抓緊時間煅燒水銀保護大汗遺體,並暗中準備撤軍事宜,待到大汗遺體入殮,我軍就乘黑連夜撤軍,只要退到河流稀少的朝水以南,宋人的追兵也就拿我們無可奈何了。”
“妙計。我們就這麼辦。”塔察爾鼓掌稱讚。伯顏卻狐疑問道:“騙得宋人不做防備?以賈似道老賊之奸詐,他會輕易上當嗎?”
“賈似道老賊是不會輕易中計,但他必然會與我軍停戰。”子聰淡淡的答道:“大汗已然戰死,賈似道老賊下一個對手就是阿里不哥,而大汗雖然戰死,在中原仍然具有相當影響力,大汗的殘部也會繼續跟隨察必皇后與真金太子。我軍若是歸降宋人,那阿里不哥必敗。我軍若是依附阿里不哥,那阿里不哥如虎添翼,馬上就可以軍逼長江!賈似道老賊為了爭取我軍,是不會不考慮手下留情的,今天派賈似道老賊派姚樞姚大人送水銀硃砂等我軍急需之物渡河勸降,擺明就是想向我軍示好。爭取我軍殘部倒向於宋人。”
“爭取我軍歸降於他?賈老賊想得美!”塔察爾往地毯上狠狠吐了一口痰。察必也俏臉之上盡是寒霜,冷冷說道:“他是想得美!可我既不會投降宋人,也不會投降大汗,我要秉承大汗遺志,率領剩下地軍隊種子返回大都或者返回山西,積蓄力量,等待時機踏平宋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