煥不知何時已經到了靈堂門口,呂文煥滿面怒色的喝道:“四弟,我已經警告過你多次,不可再讓劉垣進城,你為什麼就是不聽?來人啊,把劉垣給我亂棍打出城去!下次他敢再到城下,立即射殺!”
“二哥,大侄子是來給大哥弔孝,你不能……”呂文福本來還想阻止呂文煥如此粗暴的對待劉垣,呂文煥地一干親兵卻已經衝了上來,一通軍棍直往劉垣身上招呼。可那劉垣即便棍棒加身也不肯動彈,還大叫道:“二叔父,你趕小侄走可以,但請讓小侄再向叔父磕三個頭,小侄立即就走。”說著,劉垣還真不顧宋軍士兵的亂棍,又必恭必敬的向呂文德的靈位磕了三個頭,這才艱難從靈位前站起。
“小子,你打什麼主意。老子很清楚。”呂文煥冷冷向劉垣喝道:“回去告訴忽必烈,呂家兄弟已經有兩個戰死沙場,剩下的兩個也不會丟臉,想要襄陽城,就真刀真槍地來拿吧,想要老子投降,痴心妄想!”
“叔父誤會了。小侄只為弔孝,那敢說降叔父?”劉垣艱難地回答一句。又向呂文煥和呂文福各施一個禮,這才一瘸一拐的走出靈堂。呂文福過意不去,追上去向劉垣說道:“大侄子,以後你別來了,你二叔父說得出做得到,別妄自送了性命。你的孝心,四叔父替你伯父心領了。”
“多謝叔父指點。小侄記下了。”劉垣恭敬回答一句,又用極低的聲音說道:“四叔父,小侄帶來的三牲祭品,請你收好。那天叔父若是有意,請到城外軍營走上一趟,忽必烈大汗與小侄倒履相迎。”說罷,劉垣快步走開。
“你這是什麼意思?”呂文福有些發怒,剛要追上去質問劉垣時。後面呂文煥卻叫了起來,“四弟,你給我滾回來!”呂文福無奈,只好走回呂文煥面前,呂文福本想向呂文煥解釋,呂文煥鐵青著臉卻一記耳光扇在他臉上。向他喝道:“給我向大哥的靈位跪下!”
呂文福在家中最小,對幾個哥哥地命令從來不敢違抗,見呂文煥氣成這樣,也只好乖乖的跪在呂文德靈位前。呂文煥又喝道:“跟著我發誓——大哥英靈在上,你我兄弟牢記大哥遺囑,誓死守衛襄陽,若有三心二意,天誅地滅。永墜阿鼻地獄,永世不得超生。”呂文福不敢忤逆,只好跟著呂文煥地話發了誓。態度頗是恭敬。
“起來吧。”呂文煥怒火稍抑。又苦口婆心的向呂文福提醒道:“四弟,不是二哥說你。你也老大不小了,怎麼做事還是這麼糊塗?忽必烈一而再、再而三地派劉垣進城,你以為他真只是來給大哥弔孝?——是來離間我們兄弟倆!想要我們向韃子投降!獻出襄陽城!也獻出襄陽城裡地糧草!韃子狡猾陰毒,狡計百出,你多和他們說一句話,就多一分危險,多一分動搖!這個道理,你到底懂還是不懂!”
“懂,小弟明白了,小弟以後再也不私自讓韃子使者進城了。”呂文福象一個做錯了答案的學生對老師說話一樣,低著頭向呂文煥回答,心中卻在盤算著劉垣地話——三牲祭品收好?呂文煥這幾夜來確實已經累得夠嗆,便打著呵欠說道:“明白就好,你趕快回城牆上去盯著,我再去休息一會,今天晚上估計還有得夠嗆。”
“是,是,二哥請放心去休息,這裡交給小弟就成。”呂文福恭敬答應。呂文煥點點頭,這才打著呵欠離去,可呂文煥的身影剛剛消失,呂文福就叫來心腹親兵,指著劉垣帶來地三牲祭品命令道:“快,把這些豬、牛、羊都抬到我的房間裡。”親兵們答應,可過去一抬個個都叫了起來,“好重,這些豬羊重得不對勁。”
“去守在靈堂門口,別讓其他人進來。”呂文福命令一聲,一個箭步竄到三牲祭品前,用刀劃開豬肚,沒劃幾下,豬肚中立時便滾出幾根黃澄澄、亮晃晃的金條。看著那些誘人的金條,又看看堂上呂文德的靈牌,呂文福嚥了一口口水,自言自語道:“我只是收韃子的金子,沒向韃子投降,大哥在九泉之下,肯定也會原諒我的吧。”
……
大概是為了報復呂文煥的辱使之仇吧,在其後地幾天裡,蒙古軍除了不斷用火炮偷襲外,又向襄陽城發起了數次中等規模的進攻,而且蒙古軍只有呂文煥在城牆上值勤時才發動進攻,幾次進攻雖然不可能拿下襄陽那甲於天下的城防,卻也讓呂文煥累得夠嗆,常常趴在箭垛上就能睡著。而輪到呂文福值勤時,蒙古軍卻按兵不動,連屁都不放一個。弄得呂文煥都莫名其妙,“是我人品不好?還是韃子也有了望遠鏡?只有在看到我的情況下才攻城?”
讓呂文煥頭疼萬分的還不是蒙古軍專挑他打,而是蒙古軍已經逐漸掌握了火炮攻城戰術的技巧,蒙古軍在距離襄陽城牆地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