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2 / 4)

小說:解密 作者:開了

知道,當時珍弟已離開N大學,誰都不知在哪裡,別說他希伊斯,連我都見不到。就這樣,希伊斯才決定見我,見我的目的無非就是想向我瞭解珍弟的情況。我在徵得我方監視人同意的情況下,將珍弟的情況告訴他,其實很簡單,就是一個明擺的現狀:他已中止人腦研究,去幹其他事了。令我吃驚的是,聽了我說的,希伊斯簡直像捱了一悶棍,茫然若失地望著我,無以言對,很久才發狠地吐出一個詞:荒唐!氣憤使他變得滿臉通紅,難以安然坐著,他在屋子裡來來回回地走著,一邊傾訴著珍弟在人腦研究方面已取得的驚人成果,和接下來可能取得的重大突破。

他說:我看過他們合寫的幾篇論文,我敢說,在這個領域裡,他們的研究已經達到國際領先水平,就這樣半途而廢,豈不令人痛惜!

我說:有些事情不是以個人的意志為轉移的。

他說:難道金珍是被你們政府權威部門招走了?

我說:差不多吧。

他問:在幹什麼?

我說:不知道。

他再三地問,我再三地說不知道。最後,他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金珍現在在從事保密工作?我還是一句話:不知道。

事實也是如此,我確實什麼都不知道。

說真的,我至今也不知珍弟到底在什麼部門工作、在哪裡、在幹什麼,你也許知道,但我不指望你會告訴我。我相信,這是珍弟的秘密,但首先是我們國家的秘密。任何國家和軍隊都有自己的秘密,秘密的機構,秘密的武器,秘密的人物,秘密的……我是說,有說不完的秘密。很難想像,一個國家要沒有秘密,它會以什麼樣的方式存在。也許就不存在了,就像那些冰山,如果沒有了隱匿在水下的那部分,它們還能獨立存在嗎?

有時候,我想,一個秘密對自己親人隱瞞長達幾十年乃至一輩子,這是不公平的。但如果不這樣,你的國家就有可能不存在,起碼有不存在的危險,不公平似乎也只有讓它不公平了。多少年來,我就是這樣想的,或許也只有這樣想,我才能理解珍弟,否則珍弟就是一個夢,白日夢,睜眼夢,夢裡的夢,恐怕連擅長釋夢的他自己都難以理解這個奇特又漫長的夢了——(續完)

儘管希伊斯已經一再叮囑容先生,要她一定轉告珍弟,如果可能的話,他應該拒絕所有誘惑,回來繼續搞他的人腦研究。但分手後,希伊斯望著容先生離去的背影,幾乎突然決定要親自給金珍寫封信。這時,他才想起自己還沒有金珍的聯絡方式,於是又喊住容先生,要金珍的通訊地址。容先生問監視人能不能給,後者說可以的,她就給了。當天晚上,希伊斯給金珍寫了一封簡訊,經雙方監視人審閱同意後,丟進了郵筒。

信正常寄到701,但能不能和容金珍見上面,得取決於信中寫些什麼。作為一個特別單位,組織上審查個人收發信件,只不過是體現它特別的一個證據而已。當信件監審組的工作人員拆開希伊斯的來信後,他們傻眼了,因為信是用英文寫成的。這足以引起他們警覺性地重視,他們當即向有關領導彙報,領導又組織相關人員翻譯此信。

原信看上去有滿滿的一篇,但譯成中文後,只有短短的幾句話,是這樣的:

親愛的金珍:你好!

我回來給岳母辦事,順便在C市作短暫停留,方知你已離開N大學,另擇職業。我不知你具體在幹什麼,但從你給人留下的種種秘密性上(包括通訊地址)看,我可以想像你一定在貴國機要部門從事神秘重要的事情,如我20年前一樣。20年前,我出於對同族人的同情和愛,錯誤地接受了一個國家(希伊斯系猶太人,這裡所指的國家估計是以色列國)賦予的重任,結果使我的後半生變得可憐又可怕。以我的經歷和我對你的瞭解,我格外擔心你現在的處境,你內心尖銳又脆弱,是最不適宜被擠壓和捆綁的。事實上,你在人腦研究中已取得令人矚目的成果,堅持下去,或許什麼榮譽和利益都可能得到,無需另闢蹊徑。所以,如果可能的話,請聽我的忠告,回去幹你老本行!

林·希伊斯

1957。3。13 於 C市友誼賓館

很顯然,這封信裡透露的意思,和容金珍平時的表現是一脈相承的。這時候,人們(起碼是相關領導們)似乎不難理解容金珍為什麼表現如此差勁,因為他身邊有這個人——苦心忠告他回去幹老本行的洋教授!林·希伊斯!

其實,由於信內容不健康,容金珍並沒有收到此信。不該問的不問,不該說的不說,不該知的不知,這是701最根本的紀律。所

本站所有小說均來源於會員自主上傳,如侵犯你的權益請聯絡我們,我們會盡快刪除。
上一頁 報錯 目錄 下一頁
本站所有小說為轉載作品,所有章節均由網友上傳,轉載至本站只是為了宣傳本書讓更多讀者欣賞。
Copyright © 2024 https://www.hxsk.tw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