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不要太過激烈和針對,以免造成不必要的外交麻煩。”
吳紹霆看了陸宗輿一眼,對方在最後四個字上顯得煞有其事,不愧是專業人士說專業術語。他不疾不徐的問道:“陸總長,您這話我該怎麼理解?”
陸宗輿看了看四周,見並沒有閒雜人等,於是壓低聲音說了道:“吳將軍你是明白人,外蒙古的事情幕後是俄國毛子在搗鬼,上個月大總統與外蒙古的交涉其實就是在跟俄國老毛子交涉,結果雙方沒有談妥。但是不管怎麼說,俄國人始終不敢撕破這層紙直接分裂蒙古,而我們也不能撕破這層紙把老毛子惹毛了。”
第419章,公開言論
吳紹霆故作恍然的點了點頭,不過他認為陸宗輿的擔心完全是沒必要的,不僅是因為歷史上俄國人最終沒敢明著干涉外蒙古的軍事,更重要是眼下這個時機選擇的十分精妙。第一次世界大戰已經進入倒計時,協約國和同盟國的軍事競賽正是白熱化階段,列強都把注意力放在歐洲,根本無心也無力理會外蒙古這檔子事。
更何況,就算俄國人想要憑藉分裂外蒙古,增加自身在遠東地區與德、日抗衡的能力,在這個敏感的時候也絕不是好機會。俄國人擴張必然會牽動日本人的利益,而日本人的利益又直接影響英美遠東戰略的部署。英國人為了對抗同盟國,現在與俄國是締結協約,這種不和諧的矛與盾的問題,正是英國和俄國都應該極力避免的。
“我明白了,要不然陸總長先幫我看看演講稿,把把關、潤潤色?”
“哎呀呀,吳將軍說笑了,大總統都沒有要求什麼,在下又豈敢造次?我也是職責所在,總該未雨綢繆才是,只懇求吳將軍自己斟酌清楚才是。”
“既如此,我自然不該讓陸總長為難,一定儘量避免。”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很快,釋出會正式開始。陸宗輿先發表了開場陳詞,之後又請陸軍部、參謀本部和北洋督軍團代表依次做出發言。前兩者部門主要公佈外蒙古事件的詳細訊息,從起因到發展,再到目前的狀況,並明確表達了北洋政府的應對態度。督軍團代表則是以地方軍政府名義,表對平復蒙古叛亂的決心和支援。
按照這樣的釋出會程式來算,輪到吳紹霆發表公開宣告時,到場的各方記者都誤以為吳紹霆也是督軍團成員之一。
吳紹霆一開始的態度就很明確,既然是逢場作戲也就不必拘於太多,按部就班的把自己演講稿唸完即可。在陸宗輿的介紹之下,吳紹霆步履穩重的走上發言臺,將自己的演講稿擺放好位置,隨後清了清嗓子,不亢不卑的唸了道:
“自共和民國伊始,我中華適逢五千年未有之變局,然,國運不濟,雖祛封建之陳陋,尚無國泰之民安,共和之大業望及痛心,實乃我中華大國任一國人所不幸。吳某深居南疆,昔日未嘗不肅然思索國家振興宏願、捷徑。以至廣東之役與後,痛定思痛,國家內部尚無安定之日,何談舉國上下之共和一統?何談國富而民強,民強而民族獨立,不受外侮,不卑外民,不以自棄?幸而,國富民強道路其路漫漫,應以我輩之蹉跎而探索求問。昔日吳某不自知,以為革命是為救國興國唯一途徑。誠以為,革命為大道,關鍵在其法。方法不對,大道亦無可行之處。
蓋因,餘深思熟慮,自恃往日過於自以為是。一介武夫不敢妄自竊議國家政事,亦不可獨斷專行、只憑一時之勇而誤解革命真諦。身為軍人,理所當然更應執行職責所在。廣東戰爭不論對錯,是國家內傷之恥,自消國力民生,而無以助力國家昌盛。實為親者痛仇者快,大為不是,悲哉、哀哉。
此次來京,深有其省,竊以為軍人不談國政、不理主義、不問制體,此三項即可。唯一需謹記者,是為一定要做‘實事’。當此國家虛弱之際,做實事才是求事實,不論實事大與小,與國家有進步,與人民有利益,每達成一件事實,便是國與民之進步。
今日,大總統袁世凱閣下摒棄前嫌,及時止內戈而揚國威於域外,此乃實事,更是大實事!此一舉是中華民國開國以來,首嘗正面與列強壓力之下肅然維護國家應有之主權,實為我中華民國史冊頭等大事。
餘不才,雖心繫國軍北伐之大事,卻只能以綿薄之言予以支援與聲援。在此謹以軍人身份,為國軍同胞北伐安定疆土奉上吉言,預祝馬到功成。誠心希望,此次國家戰事,上下國民予以同心同力,共同捍衛國家之大義。”
完畢,吳紹霆略略欠身,隨後大步流星退了下去。
一旁陸宗輿仔細斟酌了吳紹霆的言辭,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