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它想得魂不守舍,又恨它恨得咬牙切齒。可是想它恨它的人又離不開它,得罪不起它。儘管揹著它,在人前人後罵一句“什麼玩藝”!可見了它卻又身不由己地滿臉堆下笑來,畢恭畢敬地尊一聲“孔方兄”!
高宗藩討厭錢麼?不,他畢竟不是大款,不是百萬富翁,他也要食人間煙火,衣、食、住、行,那一樣也是離不開錢的。但是他知足。家中三間舊房,是食品公司最早一批建造的家屬宿舍,他說能棲身就行了;工資只有幾百元,與後參加工作的人相比少得很。他說衣能遮體,食能果腹足矣。教拳能不能賺錢?能,就算不掙大錢,收個辛苦費總不算為過吧,但是他從來就沒往這上想過。你說他呆也罷,說他痴也罷,他總覺得在個人私利方面還是呆一點的好;為了某項追求,還是有點兒痴勁的人靠得住。說穿了還是那句老話“誰叫俺是共產黨的幹部”呢!
共產黨的幹部,就應該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這是黨的宗旨。過去如果沒有這個宗旨,就不能推翻蔣家王朝,就不能推翻壓在中國人民頭上的三座大山,就不能建成社會主義新中國!今天,同樣如此。誰背離了這個宗旨,到頭來只有自取滅亡。
眼下,中國開啟了改革開放的大門。隨著改革春風的吹進,蒼蠅乘機而入也在所難免。黨內出現腐敗現象,並不奇怪。只要共產黨人能從一點一滴,從最細緻處著眼,共同抵制,創造好自己周圍的環境,醜惡的東西必然會絕跡。如果每個共產黨員都能像高宗藩教太極拳那樣認真、那樣執著、那樣無私,什麼事又不能辦好呢!
第六節
郯城在普及太極拳運動中,感人的故事層出不窮,現採擷幾件,以饗讀者——
高門立雪
人們都知道《朱子語錄》中記載了一個“程門立雪”的故事,說的是宋代學者楊時和遊酢向程頤拜師請教的事。
程顥和程頤弟兄倆是洛陽人,皆為宋代著名的儒學家。他們和另一個儒學權威朱熹,成為當時儒家之首,號稱“朱程”。楊時和遊酢原拜程顥為師,程顥去世時,這二人已四十餘歲,並且都是“進士”,算是很有身份的人了。但是,他們並不滿足自己的知識,還要去拜程頤繼續求學。故事就發生在他們初次到程頤家登門拜見的那天。
那天是這年冬季最冷的一天,程頤門前積雪厚有一尺。楊時和遊酢來到程家時,老先生正閉目養神。家人稟報,程頤為考驗楊遊二人,故不理睬,仍假裝睡覺。楊遊二人看老先生不接見,並未退去,而是恭恭敬敬地在程氏門前雪地裡站立等很長時間,不見程頤,他們是不會走的。程頤看他們求學心切,才接待了他們。後來,人們便用“程門立雪”這個成語,來形容為學到真本領而尊敬師長的好學精神。
那麼,“高門立雪”又是怎麼一回事呢?原來高宗藩開始傳授太極拳時有個“二傳手”叫何浩一。何浩一原是郯城印刷廠退休工人,七十多歲,因為身體不好才跟高宗藩學拳。何浩一向高宗藩學拳的過程中,有一些套路是靠兩人共同摸索出來的。高宗藩雖能看懂武術書籍上那些套路示意圖,但邊看邊做動作不太方便,也不知準不準,於是就和何浩一兩人共同琢磨,高宗藩按圖上虛實兩道線和文字說明講,何浩一就按高宗藩講的去比劃,這樣既準確又快捷。一個新的套路很快就能掌握,然後再“現買現賣”。在教拳中,往往是高宗藩在前面教,何浩一在後面幫助學員理架子,或者是何浩一在前面教,高宗藩在後面理,兩人配合得相當嫻熟和默契。
普及太極拳之初,何浩一幾乎每天都要到高宗藩家學拳、練拳、切磋拳藝。這天,半夜裡突然下起了鵝毛大雪,天快亮時才放晴。因為積雪封門,誰也不想離開熱被窩。一貫起早練拳的何浩一仍然是早早地爬了起來,而且是不由自主地又來到了高宗藩家。當他站在高宗藩門口抬手想按門鈴時,卻停住了手沒有按。為什麼沒按呢?太早了,現在才是凌晨三點多鐘。頭天晚上,他跟高老師切磋八十三式陳式太極拳快到十二點,回家後打了盹,抬眼一看,外面天亮了,就趕緊爬起來,生怕去晚了讓高老師久等,因為他們每天早晨都是五點鐘練拳的。實際上,這個“天亮”不是真“亮”,而是雪映亮的,何浩一到了高家門口才發現來得太早了。
他想“打道回府”。因為大雪封門,他怕高宗藩老師起不來,再說,高老師就是能起來,那麼大年紀了,萬一凍出病來怎麼辦?走吧,他又不甘心,因為頭晚說好了的,今早再理練一下昨晚學的拳以便教人,高老師是非按時起床不可的,因為他知道高老師這個人做什麼事都非常認真。就因為這,他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