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3 / 4)

小說:古郯武師 作者:打倒一切

少爺那種為所欲為的作風。他一時突發奇想,要在逢廟會那天帶徒弟們到人前顯示顯示,也想請人捧場架勢,以壯行色。而紙坊練家子雖多,又並無多少往來。巧的是逢會的兩天前,他去物色一片好場地時正遇楊老三拿了石灰水在劃地盤,便隨意通知他一道來練一練。呂詩庭心裡想的是練完後權當作是幫場的,給他楊老三一些酬勞錢,比他賣一天藝強多了,他哪裡考慮到江湖上這樣不明不白的話會讓對方怎麼想。

這楊老三平時也沒賣過藝,只是靠教幾個村童拳術餬口。因為逢會,家長們想讓孩子熱鬧一天,自己閒著也是閒著,就想到會上去弄兩壺酒錢。哪知剛想佔地盤,離賣藝還有兩天時間,就有人要來踢場子,這才發生了誤會。現在有人來調停,正是順坡下驢的好機會。

楊佩武見兩家能識自己一言相勸,頓覺滿有面子,就說:“來,來,來,我作東找個飯店聚一聚,多日不見,正有許多話要啦呢,在場的都去!”

呂詩庭哪裡肯依,他說:“怎麼能讓楊兄破費,這事由我而起本當請客,再說我也該盡一盡地主之誼嘛,這個東我做定了,不然我是絕對不去的!”楊佩武知他那股執著勁又上來了,只得由他,反正能化干戈為玉帛,誰作東都是一樣的。,

酒席間,大家談了些江湖上的趣事,較量些槍法,不覺已是兩個時辰。冬天日頭落得早,集上的人也快散盡了。呂詩庭忽然想起問:“楊兄今天為何到紙坊來的?”

“早就要帶幾個夥計來辦點小事的,”楊佩武說,“湊巧徐澤民在這唱戲,也想聽幾段過過戲癮。”

“聽了麼?”呂詩庭問。

楊佩武說:“腚底下的板凳還沒焐熱,剛泡的一壺好龍井連一口都沒喝,聽說二位仁兄在大唱全本鐵公雞,哪敢怠慢,就跑過來了。”

李錫度自我解嘲地笑了笑,低頭不語。呂詩庭說:“這麼說,是我攪了老兄的雅興,好,我賠,我賠!”

“你不是已經請酒了麼?”

“不,”呂詩庭說,“你們都住下,我包一出《狸貓換太子》給你這個老戲蟲看個飽。這是個連本戲,從李宸妃和郭娘娘各懷龍種,到包龍圖斷太后、打龍袍,要演十八場,一天兩場夠看九天,大家有幸一聚,就在舍下樂他個十天半月又咋的?”

這全然是一派富豪人家不過日子的話,別人哪有那工夫跟他泡蘑菇。楊佩武說:“算啦,咱點個一兩出戏,把徐澤民請到府上唱一個晚上就很好了。”於是就要李錫度點戲,李老師不肯。推來推去,由呂詩庭點了一出《赤桑鎮》。他想聽徐澤民的黑淨;李錫度點了一出《伐子都》,他說徐澤民的“大挺屍”動作夠勁兒。

這兩出戏都不長,又是一文一武,呂詩庭很高興,就派一個徒弟到戲院裡去訂戲。

高宗藩和王傳善很快就吃好了飯。高宗藩問王傳善什麼叫“全本鐵公雞”,王傳善也不懂,李錫度小聲和他們說,慈禧太后是個戲迷,天天看戲,舊戲看夠了,就要人編新的,還得有刺激的。有人就把鎮壓太平天國的事編成戲文來討好她。讓那些死囚拿著假刀假槍演太平軍,騙他們說演完戲就釋放;一些劊子手拿著真刀真槍演清兵,根本沒有臺詞,上場就開打,結果當場殺人,弄得很恐怖。這個戲天天連著演,就叫《全本鐵公雞》,民國一成立就禁演了。但人們的印象很深,把那些真刀真槍,往死裡打架的稱為“唱全本鐵公雞”呢。

說話間,派去定戲的那個小徒弟回來了。他向呂詩庭說,徐澤民和幾個主要演員下午一煞戲就被邳縣縣長王化雲派車接去唱堂會了。只有後臺執事李兆玉正在給幾個小徒弟說戲,爺們要聽戲只好等明天晚上了。那水牌上寫著戲單。,明晚主戲是《盤絲洞》,鬧臺戲是《打棍出箱》。呂詩庭因聽不上戲有些不耐煩,揮揮手叫那小徒弟退下去。誰知那小徒弟還有話說:“我回來時見附近有說書的剛要散場,怕師父悶得慌就把他留在那裡了,要不要叫來?”

呂詩庭說:“咱酒喝好了還呆在飯店幹啥,外面也寬敞,權當散散步,到那裡去聽兩段吧!”說完就起身領了一行人奔書場走去。大夥沒走幾步就來到了書場,果然見有十幾個人圍著一女兩男三個說書的。原來這些人知道有人包場,可以順大溜聽白書,不肯散去。有的蹲著、有的歪著、有的靠著,其中有個身上穿著破軍裝,懷裡抱著一支夾拐的漢子發出沙啞的聲音在糾纏著。他說:“你現在還沒開始唱正本,先來段《十八摸》怎樣?”

“咱是唱琴書的,不會唱那種小調。”說話的是位姑娘。只見她人長得不咋樣,胖墩墩、黑黝黝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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