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部分(1 / 4)

小說:汴京風騷 作者:莫再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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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光喟然嘆息:“謠啄之詞,連你也相信了。這是朝廷的悲哀,也是人世間的悲哀,蘇子瞻只能以酒澆愁了。上呈吧!”

當皇帝趙頊詔令劉攽通判泰州時,司馬光立即意識到貶逐自己的詔令即將下達,自己很快就要離開京都了。他心胸沉悶,但不恐懼。他明白,自己一旦離開“翰林學士兼侍讀學士”之職位,也就失去了向皇上直接進諫的權力。他必須在貶逐詔令下達之前,再對皇帝進行最後一次諫奏。即使這最後一次諫奏和一年來所有的諫奏一樣,不為皇上理睬,以至招致更為嚴厲的懲罰,自己也問心無愧了。於是,他讓妻子張氏備了幾樣小菜,燙了一壺清酒,在獨自淺飲之後,便關起書房的門,坐在燭光下,徹夜不歇,寫出了他擔任“翰林學士兼侍讀學士”四年來最後一份諫奏表章。

在這份奏表裡,他根據朝廷現已推行的“均輸法”、“青苗法”、“農田水利法”、“募役法”、“保甲法”中的缺失流弊,進行猛烈地抨擊。他認為王安石的“變法”是“唯錢是求”。“廣散青苗,使民負債日重,而縣官無所得”、“募役免上戶之役,斂下戶之錢以養浮浪之人”、“團結保甲,教習兇器,以疲擾農民”、“信任狂狡之人,妄興水利,以勞民費財”。並嘲諷王安石是“力戰天下之人,與之一決勝負”……

攻其一點,不計其餘。政見之爭日益殘酷所產生的激憤感情和性格上的“固執”,使司馬光在經略上、感情上、態度上產生了根本的變化,他的諫奏,不再是為了匡正“變法”中的缺失,而是全面否定新法的一切。他從另一個方面和呂誨、呂公著等人走到了一起,站在了“變法”的對立面。

雞叫了,夜將盡了,奏表寫完了,他開啟書房的門,想要到屋外清爽一下近於發暈的頭腦。他突然愣住了。夫人和兒子站在門外,神情緊張而疲憊不堪地陪伴他度過了一個不眠的夜晚。他打量著臉色蒼白、已力不能支的夫人,歉疚地一笑,把夫人攙進書房,同時把寫就的奏表交給了兒子。

昏黑的黎明。

沉寂的書房。

突然兒子司馬康跪倒在司馬光面前:“父親,這份奏表,還是不要上呈為好……”

夫人張氏驚問:“康兒,奏表上有不該說的話嗎?”

司馬康抬起頭來,痛切陳述:“父親,一年來上呈的諫表,皆為‘匡正新法缺失’而發,憂國憂民,語重心長,皆不為聖上聽納,反而招致今日之災。天知你心,地知你心,人知你心,當無憾矣。可這份奏表,全非新法,且言詞鋒利,意多偏頗,不僅嘲諷執政,而且非難聖躬,徒招殺身之禍啊!”

司馬光冷漠不語。

夫人張氏輕聲勸阻:“我們也有一家老小,有些話還是不說的好……”

司馬光望著將熄的殘燭,仰首自言:“為人謀而不忠乎?我居翰林學士兼侍讀學士之職四年,不能致聖上於舜禹,愧對天下啊!明知說而無用,但心之所使,情之所驅,不能不說!況且,時不我待,位不久居,若現時默而不語,只怕今後再沒有說話的時候了。我們有家室,奈天下家室何?我們要生活,奈天下黎庶何……”說著,淚水滂沱而下,不能自己。

夫人張氏伏在司馬光的肩頭泣咽。

司馬康拿起奏表,望著相抱而泣的父母,走出了書房……

奏表上呈了,皇帝趙頊詔“司馬光以端明學士兼翰林侍讀學士、集賢殿修撰出知永興軍”之令下達了。

意料中的“罷官”是一種輕鬆的解脫,意料外的“新任”卻是一種痛苦的重壓,立即把司馬光引向逝去的一段難以忘懷的痛苦歲月。

仁宗嘉祐二年(1057年),恩師龐籍再次遭貶出知幷州,自己隨恩師至幷州任通判之職。是時,西夏國王趙諒柞年幼,外戚訛龐執政,並臣服於大遼,侵邊之事復趨激烈。恩師指派自己去麟州瞭解邊情,以便作出決策。“劍客蒼鷹隊,將軍白虎牙,分兵邏固水,縱橫獵鳴沙”,將士們是忠勇可敬的。可麟州城外屈野河西那荒涼無垠的草原,稀疏的白榆細柳,磷磷的縱橫白骨,襯托著肆虐橫行的西夏鐵騎,令人氣憤難捺啊!麟州守將武勘、郭恩、黃道元等,提出在屈野河西築碉堡兩座,駐兵以阻西夏兵馬內侵。自己同意了,報請恩師龐籍獲准。初夏的一個夜晚,武勘等親自帶領兵將千人涉河西行選點築堡。黎明時分到了一個名叫忽裡堆的地方,被西夏兵馬包圍伏擊,激戰終日,全軍陣亡,武勘奪路逃出,郭恩、黃道元被俘,釀成了血漫黃沙的“麟州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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