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印氣得臉色鐵青:“關門,就知道關門!屬老鼠的,一有動靜就鑽進窩裡不敢露頭了。”說著就下車扶那婦人。
鄭器早將那女人扶起來:“這是單院長。你有什麼事?進去說吧。”
婦人聽罷,“撲通”一聲又跪下了:“青天院長啊,您得給我做主呀!我要告狀,三年了!他們不管……”
未等單印開口,大門“嘩啦啦”開啟了,牛撼等人一湧而出,不容分說,“哧溜”一下把那婦人拖到一邊。肖仁一臉窘態,僵硬地笑
著去握單印的手:“單院長,您來的……真早……”
單印沒接他的手,指著那婦人問:“這是怎麼回事?”
肖仁忙笑道:“是個纏訴的。單院長,先上樓吧。”對牛撼等人,“把她拖走!”
“不,”單印製止道,“帶她到辦公室。”
柳添就鬆了手,牛撼卻不肯。肖仁忙遞眼色叫他快放開,牛撼堅決不從!肖仁見這憨貨眼色教不得,就罵道:“牛撼,快鬆開爪子!”
“不能放!”牛撼抓得更緊,“肖庭長,你忘了?上回我一放,她把你的褲子都拽下來了!”
“放屁!”肖仁一瞪眼,“誰說的?”
牛撼見肖仁打賴,便搶白道:“誰放屁了?你忘了?你還罵謝亞心:‘狗X的還說鱷魚皮的!屌皮也不如’!”
“你胡唚什麼!”肖仁惱了,“滾!”
牛撼這才慢慢地鬆開手,見她沒再去抱肖仁的腿才放心地走了。
辦公室裡,肖仁遞煙上茶,伺前忙後,單印只接過茶來遞給那婦人:“你是哪村的?”
“閆黨村的。”
“叫什麼名字?”
“姚平蓮。”
“你有什麼事?”
姚平蓮便滔滔地說起魏元貴是如何遭謝亞心謀害,如何傾家蕩產;法庭又如何不管……就禁不住掉起淚來,又要給單印下跪。單印連忙制止;讓她明天一早來法庭立案處理;那婦人才千謝萬揖地走了。
婦人走後, 單印臉色慍怒,茶不飲,煙不抽,一言不發。肖仁坐立不安,不時望著窗外,暗恨牛撼買水果怎麼還不回來!
“肖庭長,”單印忽問,“這個案子,怎麼三年多了還沒立案?”
“牛撼負責立案;我再問問他!”
“那你幹什麼了?牛撼的情況誰不清楚,能讓他幹這麼重要的工作?”
肖仁欲語卻見牛撼端著草莓進來了,忙笑道:“單院長,先嚐嘗,這是馬戶的特產。”
牛撼也說:“吃吧,吃吧,剛摘的!是原告的老婆在賣,白給咱的……”
單印瞪了牛撼一眼。肖仁又遞煙。牛撼忙掏出打火機“嚓”地一聲給單印點著,說:“單院長,你看這火機,進口貨,防風的!給你吧。我還有,被告給了我一盒子……”單印把煙一掐,“騰”地站了起來:“不像話!這還像個法庭嗎?馬上整頓,向黨組寫出整頓報告!”走到門口,又踅回身來,“姚平蓮一案,馬上立案審理!”說畢,憤然離去。
第七章 接風酒變成“鴻門宴”(2)
把單印送走,肖仁扭回頭來,衝明老頭開了大腔:“老明,你這頭瞎驢!你看不見是院長的車嗎?!你眼珠子是驢屎蛋子?滴溜溜光知道瞅娘們?見了臊毛就挪不動步了!這回整頓,先把你這老雜種整回去,回家吃您老婆做的!”
滿院的當事人哄地笑了,說:“你聽聽這庭長罵的!又是‘瞎驢’,又是‘雜種’,又是‘臊毛’,又是‘驢屎蛋子’……”
“都走,都走!”柳添見他們嘀嘀咕咕就轟道,“今天不辦案了,搞整頓!”
有人問:“您叫來的,又攆俺?法院說話也不算數?再叫俺來俺可不來了!”
柳添小眼睛一瞪:“你敢不來,不來去銬你!皇帝老子見了傳票也得來,不用說你這小樣的!”
“你們法庭就這麼辦事?說了不算,算了不說,放屁還有個響呢!”
“你不服?你想聽響,老子還不放呢!老子一放你就得來!就是放個哧溜子屁,你也得乖乖地來!”柳添拇指一指鼻子,“這就叫權力!不服?就掰點給你嚐嚐。明白了吧?趕快走,別自找麻煩。”
這時,怒氣未弭的肖仁見牛撼從廁所裡出來,又開口罵道:“牛撼!你那叫嘴?連腚也不如,瞎刺刺!”
牛撼正在系前開門;就說:“俺叔來,我說也沒事。他們不都是副院長嗎?”
“你叔?”肖仁冷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