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
鄭器說:“叫他上樓找牛撼吧,能立案就立上。”
老頭一聽高興了,衝鄭器伸出大拇指:“好,一看你就是個好人。”又指著高潔,“你這小傢伙還說庭長不在家,淨糊弄我。”又衝鄭器,“我一看他就是庭長。國共合作時,我在國民黨第七十二師當團長,我的第四個小老婆會看麻衣相,一看手二看臉就知道前程如何。我這臉老了,年輕時,泡泛著呢!要不,她還能嫁給我?她比我小十七歲呢!”
“現在你幾個老婆?”
他擺擺手,很瀟灑地笑了:“小的跑了,老的死了,一個也沒有了;兒子嫌我花花,也不管我了。我說等臺灣一統一,把您娘再奪回來,他就是不信,怎麼說也不管我。”
“他娘是怎麼跑的?”
“跟著俺師長跑到臺灣去了……”
“這說明您師長比你更泡泛!”
老者又笑著擺擺手說:“不是,不是,他長得尖嘴猴腮,就個子高,秫秸似的!我是投城過來的,她怕‘共妻’,不來,就跟著他跑了。我帶了一個團呀,全部投城!連家屬都過來了,就她跑了。”
“你別愁,等臺灣統一了,你就去臺灣找你的小老婆。現在快上樓去立案,找‘老幹’。”
他又歪頭問:“去找誰?”
“找牛撼!”
老頭高興地點著頭:“找牛幹,找牛幹……”就出了門,忽又踅回來,“你們別走呀,我找不著牛幹還得找你們,就是你倆還對我說正經的。我來一趟不容易啊……”
“‘五十多里,來了二十趟了。’別絮了,都說了一萬遍了。”高潔趕他上樓去。
老頭又笑著豎起大拇指:“好記性!若在當年,我提拔你當連長,能娶兩個小老婆!”
“咱實行‘一夫一妻制’;你快上樓吧!”
“你也煩了?我來幾十趟都不草雞……唉,法庭一合併真不方便啊,不如一鄉一庭好啊。你看,我還捎著乾糧,像當年行軍打仗似的。”說著就掏兜。
高潔忙說你不用掏了,鹹菜加饅頭是吧?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