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世祖皺了皺眉:“抱歉,這個我還真安排不了。”
林逸愣了一下:“怎麼?連白兄的話也不好使了?”
安全審查司四大主事之間的交叉監督,這是官面上的規矩,即便以白世祖的背景後臺,也不是想無視就能無視的。
真要這麼做了,意味著直接與林逸撕破臉不說,他還得付出相應的代價。
別忘了,他如今可還是戴罪立功期間
一旦因此鬧起來,局面會有多被動可想而知,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會選擇走這一步。
“不瞞林兄,我們對韓戒嗔的個人審查已經結束,並沒有發現任何問題,所以從程式上來說,他現在已經是自由身。”
白世祖頓了頓,話鋒一轉:“只不過他的狀態不太好,現在由他弟弟韓中閱照顧,林兄你如果想要見他,得先問一下韓中閱的意思,看看方不方便。”
林逸聞言挑了挑眉:“韓中閱?韓王與遼京府呂家次女的那個兒子?”
“林兄訊息還挺靈通的。”
白世祖嘴上這麼說,表情卻沒有絲毫的意外。
林逸饒有意味的回了一句:“白兄的這番安排,挺高明啊。”
白世祖一臉茫然:“我怎麼聽不懂林兄的意思?”
“又跟我裝傻。”
林逸哈哈一笑,當即轉身離去:“行吧,那就不勞白兄了,我自己想辦法。”
目送林逸離去,白世祖神色立馬沉了下來。
副手湊過來問道:“要不我跟過去看看?”
白世祖搖了搖頭:“給韓中閱發個訊息,讓他自己處理,我們現在還不好跟遼京府呂家走得太近。”
在韓王府這件事上,雙方雖然有合作,但目的並不完全一致。
遼京府呂家絕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一旦等到事情塵埃落定,真的被他們換掉了韓王府的戶口本,扶持韓中閱正式上位之後,彼此之間的裂痕很快就會暴露出來。
對此,白世祖和秦王府的一眾高層,都有著清晰的認知。
在他們眼中,遼京府呂家只是一把刀,一把用來做掉韓王府的快刀。
一旦韓王府倒下,這把快刀的使命也就完成了。
到時候,難免會有一番清算,區別只是看他遼京府呂家能有多識相罷了。
故而眼下,雙方合作歸合作,但還是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白世祖的任務只是控制住韓王本人,只要韓王府之後由誰來接班,到底是韓中閱還是韓戒嗔,他秦王府並沒有那麼在意。
歸根結底,利益最大化才是唯一的指導原則。
副手欲言又止道:“要是林逸當場鬧起來?”
白世祖笑了笑,悠哉悠哉的在石凳上坐下,翹起二郎腿:“那我們就好好看戲。”
此時,林逸已經重新跟韓長史碰頭。
聽完林逸見面的情形,韓長史神色愈發沉重:“這麼說我家大王真的凶多吉少了……”
雖說這個結果,他早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如今從林逸這裡得到證實,還是難免有種天旋地轉之感。
韓王是韓王府的絕對支柱,韓王一旦倒下,也就意味著韓王府倒下了一大半。
林逸正色看著他:“你現在是真的責任重大了。”
說實話,若不是有韓長史這個二號人物在硬撐著,韓王府此刻恐怕都已經易主了。
“我是不會向他們低頭的。”
韓長史眉宇之間透著無比的堅定,隨即道:“現在的癥結在我家世子身上。”
顯而易見,既然韓王府註定要換主人,那他一定是站在韓戒嗔這一邊,畢竟只有韓戒嗔才是韓王府上下認定的世子。
至於韓中閱,即便已經證明了是韓王本人的種,可說白了終究也只是一個私生子。
何況明擺著,他只是遼京府呂家推出來謀奪韓王府的工具人。
真要讓他上位成功,日後韓王府到底是姓韓還是姓呂,恐怕都在兩說之間。
林逸疑惑道:“我有一點很好奇,他們為何不直接弄死韓戒嗔?”
對方留著瘋掉的韓王,是因為過戶手續還沒有辦完,這一點倒還可以理解。
但是留著同樣已經瘋掉的韓戒嗔,這就真心難以理解了。
目前為止,韓戒嗔是韓中閱唯一的競爭對手。
站在秦王府的角度,也許會有留著韓戒嗔,以此來牽制韓中閱的動機。
可是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