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點頭道:“此賊故意亂我軍心民心,其心可誅,王爵廢黜,按平民規格埋了便是。”又對地保等人道:“這個老漢死的冤枉。本監國補償他五百兩燒埋銀子,這姑娘地方上要好生優撫,幫她尋個讀書人家嫁了便是。”
眾人皆諾諾稱是,劉子光剛要走,又看見那幫助紂為虐的潑皮,眉頭再度擰起:“你們這幫殺才,不去參軍報效國家,反而為害鄉里,真是天理難容,來人啊,把他們押下去全部梟首示眾,以儆效尤。”
此事過後,軍心民心大受鼓舞,萬民皆贊監國大人愛民如子執法如山,一邊是郡王,一邊是尋常百姓,監國大人都能不偏不倚,怎能不讓人歎服,據說這名女子的胞兄在軍隊中聽聞此事之後,大哭一場發誓以死報答大帥的恩情,後來此人身經百戰官居一方總兵,直到耄耋之年還時常在兒孫面前提起劉大帥,每次都不勝唏噓,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宗室們自然是極不樂意的,他們想找皇太后討個公道,但是發現行宮守衛森嚴,他們根本進不去,有人提議南逃投奔天啟爺去,可是隻要一出門就有士兵盯著他們,這些宗室等於是被軟禁起來了,眾人皆感嘆劉子光是要做王莽,做曹操了,可是小命都攥在別人手裡,他們也只能發發牢騷了。
劉子光提兵西進,才知道前方已經打完了,沒能和噶爾丹交上手他未免有些失落,不過想想也就釋懷了,要知道擺在河南的兵將可是紅衫軍的精華,李巖掛帥,全套的參謀班子跟著,重炮飛艇鐵甲車,鐵絲網地雷陣外加機關槍組成的火網,完全是熱兵器時代的打法,噶爾丹雖然英雄蓋世,又有火銃大炮等先進兵器,但是丫根本就發揮不出火器應有的功效,漫說給他幾萬枝火銃了,就是給他整個轟炸機中隊,他都打不贏這場仗,這就是時代的差距,騎兵稱雄的時代已經結束了。
噶爾丹手下滿打滿算有七十萬大軍,數目雖然驚人,能戰之兵卻並不多,僅有的五萬怯薛軍有兩萬交給阿奴統帶偷襲南京,在中原覆滅了,剩下的又在攻打潼關之時折損了一些,所以龐大的兵力只是數字而已,絕大多數士兵都是訓練不精,營養不良的民夫而已,況且兵馬一多,協調就成問題,光靠令旗和飛馬傳信效率太低,很容易被紅衫軍各個擊破,所以這場大家期待已久的大會戰三天就打完了,西夏軍傷亡十三萬,其中自相踐踏而死的就有八萬,另有三十萬人投降,光收容俘虜就夠忙和十天半個月的。
開封附近的戰場,一座小山坡上,數十騎正在觀望激戰後的戰場,陰沉沉的天幕之下,漫天的烏鴉盤旋聒噪,放眼望去,蒼茫大地上伏屍數萬,竟然鮮有明軍的屍骸,在陸空聯合火力打擊之下這場戰鬥只是單方面的屠殺,劉子光用雙筒千里鏡望了許久,才將千里鏡遞給身旁的女子。
“看看吧,這就是噶爾丹陛下的百萬雄師。”
阿奴接過千里鏡望了一會,默然地放下,雙眼含淚,忽然跳上一匹馬狂奔而去,有親兵急忙端起火銃欲射擊,劉子光卻道:“讓她去。”
阿奴並沒有跑遠,奔下山坡來到戰場之上,望著一具具形態各異的屍體,幫他們合上眼睛,擺正身體,正幫一個少年兵把炸斷的頭顱放回軀幹之時,背後傳來聲音:“不過是個十五六歲的孩子而已,就要離家萬里征戰殺伐,到頭來落得身首異處,可憐他母親尚且不知呢,本來只是尋常百姓,在西域草原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放牧打獵,娶妻生子,多麼美好的人生,是誰讓他們年紀輕輕就橫死疆場埋屍異鄉,難道這就是噶爾丹陛下的千古霸業?”
阿奴沒有轉身,專心地將頭顱擺正,站在風中說道:“你不懂,這是成吉思汗的子孫最恰當的歸宿,或許你們中原人覺得這種死法太悲慘,但是我們卻覺得是最壯烈的死法,能為大夏帝國戰死沙場,他的家人也會為之自豪的。”
劉子光冷笑道:“你有什麼資格決定別人的生死,這不過是你們高居廟堂之人的一廂情願罷了,這孩子泉下有知一定會罵你的,他的母親也會詛咒你和你的噶爾丹陛下的。”
阿奴回頭,淡淡的一笑,似乎對劉子光的話語充滿了不屑,甚至都不願意再辯解什麼。
劉子光道:“大夏國疆域廣闊何止萬里,所謂的成吉思汗子孫又有幾人?你們一小撮窮兵黷武之輩如何能代表廣大的西夏各族百姓?你們不光殺戮他們的人民,搶掠他們的牛羊婦女,還把這些孩子驅趕到戰場上來做炮灰,炮灰,你懂麼?我大明軍隊一發炮彈就能炸死幾十個這樣的孩子,他們充其量就是送死的料,罷了,和你這種人講道理是講不通的,你走吧。”
阿奴一驚,疑惑道:“我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