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一個路人的影子都沒有,這夥所謂的商人一個個滿臉橫肉,手裡拎著刀子,臉上盪漾著不懷好意的冷笑,傻子都能感覺出氣氛的緊張,更何況是三個經驗豐富的錦衣衛。
“你們想幹什麼?殺官造反嗎?知不知道我們是錦衣衛!”領頭的那個傢伙色厲內荏的吼著。
“官爺你這是做什麼,咱們也是一番好意啊,麻利的上車,把身上的東西交出來,老子想知道的事情說出來,就放你們走。”鍾壽勇說。
三個錦衣衛對視了一眼,忽然兩人抽刀迎敵,另一人轉身就跑,向著大路一側的田野奔去。
他們的一舉一動早在南廠番子的密切關注之中,兩個錦衣衛刀子剛抽出來就被從天而降的大網罩住,然後有騎士縱馬奔出,將那個逃到稻田裡的錦衣衛堵住,那人武功不弱,但是被爛泥煳住了腳施展不開,被一棍砸在後腦勺上,敲昏了過去。
三個錦衣衛都被拖到了馬車上,官服被剝下,五花大綁起來,他們的隨身物品被仔細的檢查,一個封著火漆的皮筒被交到鍾壽勇手上,他並不開啟,只是拿在手上敲打著,慢條斯理的問那三個錦衣衛:“三位官爺去哪裡?做什麼?”
“我們是奉命給湖廣總督何騰蛟何大人送信的,朝廷公文你們萬萬動不得,你們是哪條道上的好漢,不妨報出名號,咱們以後也好登門討教。”錦衣衛輸仗不輸面子,嘴上依然強硬的很。
“老子就偏偏動給你看。”鍾壽勇說著,一把扯開封套,將公文掏出來端詳,可是上面卻沒什麼實質性的內容,只有朝廷對湖廣水災的慰問之情。〃
鍾壽勇很失望,他拿著公文跳出馬車,對達文喜說:“或許真是朝廷的信使,你看這公文。”
達文喜不去看那公文,反而拿出一塊牌子給鍾壽勇看,“這是南廠的腰牌,如果他們是信使的話怎麼會帶著南廠的假腰牌?分明就是賊人!”
鍾壽勇接過來一看,真的是一塊仿製的惟妙惟肖的南廠腰牌,南廠一貫喜歡仿造別人的腰牌,沒想到自己也被別人仿製了,這三個人的身份絕對不簡單!看來把他們拿下真是歪打正著。
鍾副將再次登車,將腰牌亮給他們看:“三位原來還另有身份啊?”
“不錯,咱們正是鎮武侯手下的南廠番子,怎麼樣,怕了吧?”錦衣衛看見鍾壽勇臉上的表情奇怪,還以為他害怕了,心中不禁暗喜,心道帶了南廠的腰牌還是對的,南廠的威名比錦衣衛東廠都大啊。
“怕了,當然怕了,不過下次做假腰牌的時候注意點,南廠的腰牌是經常換顏色的,你們拿的是上個月的牌子,錯了。”鍾副將鄙夷的看著三個冒牌貨說。
三人大驚,頓時明白眼前是什麼人了,他們對視一眼,毅然扭頭咬開內衣領子上的暗囊,吞下藏在裡面的藥丸,鍾壽勇動作極其迅速的捏住一個人的下巴,將他的下頜骨摘掉,可是藥丸進嘴即化,他動作再快就來不及。
“達叔快來,他們服毒了!”
隨著鍾壽勇的疾唿,達文喜迅速竄上馬車,看見三人面目開始扭曲,連忙道:“快把他們抬下來洗胃!”
南廠番子們七手八腳將三個錦衣衛拽下車來,硬往嘴裡灌水,並且猛擊腹部,期望能將毒液逼出,可是他們吞下的顯然是特製的劇毒藥丸,沒有半柱香的功夫就全死了,達文喜捏開一個人的嘴觀察了一下,又嗅了嗅,說道:“他們服的是蛇毒配置的藥丸,毒性極強,而且吞服的時候咬破了嘴巴,毒液進入血液,灌腸洗胃都白搭。這種藥丸是我在東廠的時候配製的,無藥可救。”
“這種藥丸都有什麼人擁有?”鍾壽勇問。
“這是以前的九千歲黃公公下令配製的,為的是賜藥毒殺大臣,一般是泡在酒裡做鴆酒使用,除了東廠之外就是內務府存了一些,別處絕無可能拿到這種藥丸。”達文喜說著長嘆一口氣,用手掩上了死者的眼皮。
“這三個人,是東廠的番子。”
鍾壽勇眉頭緊鎖,這個粗壯的大漢其實心思很縝密,他想了想說:“他們覺察到咱們是南廠的就立刻自盡了,說明這三人身上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他們去的是武昌,咱們也要去武昌,侯爺隨後也趕過來。這一定不是巧合,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們是衝著侯爺來的。”
雖然人死了,但是從他們隨行的物品上應該能發現一些線索,番子們仔細的搜尋起三具屍體的每一個角落,可是最終還是一無所獲。
“怎麼辦?”鍾壽勇和達文喜面面相覷,怎麼說他們三個死鬼也是朝廷的人,東廠的番子,憑著一塊假南廠腰牌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