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塞瑞尼·羅翰的水晶棺架上。
他們從透明的棺材旁走過時,費提格看了一眼裡面那蒼白的屍體。那乾枯的、蠟制的軀體仍然保留了與前大迪瑞的幾分相象之處。
就這麼一瞥,他們走過去,上了可以直接通到大迪瑞房間的電梯。電梯在外面停下來,等著裡面的召見。過了一會兒,門開了,費提格被推了進去。
吉姆瑞格站在屋子中間的活動平臺上,比起費提格最後一次來這裡的時候,這間屋子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在明亮的火炬形燈光中,他看見了煥然一新的傢俱。
上好的鮑波掛飾,高高矗立的巨大花瓶,桌子上擺滿了水果和食物。大迪瑞本人穿了一件光彩奪目的大紅哈格袍,長袍從脖子一直敞到腳踝處,長袍主人的兩腿叉開站在平臺上,手裡握著一把劍。他的身邊站著瘦弱的迪爾泰茲,費提格認得他,在他還是塞克拉茲的下迪瑞和海拉迪克的法定繼承人時,他就認識圈子裡這個貪心的下迪瑞。
吉姆瑞格歪著頭,聽迪爾泰茲說著什麼,迪爾泰茲則把臉湊了上去。大迪瑞的手揚了揚,示意衛兵將他帶得近一些:“把他帶到我這裡來,我要看看他。”
衛兵把他往前推了推。吉姆瑞格把劍尖抵到了費提格的胸口上。“這個距離足夠了。”吉姆瑞格陰險地笑著。“歡迎你回家,下迪瑞,我們都很想念你。”
費提格偷偷看了迪爾泰茲一眼。吉姆瑞格察覺了他的舉動,說:“我想你還記得迪爾泰茲。是的,迪爾泰茲迪瑞。你說怎麼辦?海拉迪克那麼快就喪了命,他給哈格的官階留下了一個空缺。哈格得有一個迪瑞,不幸的是,當時又找不著你。”
吉姆瑞格說的如此鎮定,如此合情合理,費提格的心中有了逃生的希望,也許,他提供的那些有價值的情報可以買回一條性命:“對不起,大迪瑞,我害怕了,迷糊了。”
“是的,而且你還忘了你的朋友。不是嗎,費提格?”
“我忘了,大迪瑞,這是真的。”
“可你現在又想起來了,是嗎!”
“是這樣的,大迪瑞。”他覺得手心裡一片潮溼。
吉姆瑞格轉向迪爾泰茲:“你明白了嗎,迪爾泰茲?只不過是個誤會。事情並不像你想象得那麼壞,他只是因害怕而逃走了。現在他恢復了知覺,就又回來了,不過如此。”
費提格的心在胸腔內跳動,這比他想象得要好。吉姆瑞格的態度非常真誠,也許是叛亂已經平定了。這個想法讓他的心沉了一下,不過畢競,情況已經發展到了不可救藥的地步。在這種情況下,每個人自然都要為自己打算。
“也許他現在仍然害怕,大迪瑞,”迪爾泰茲用陰森森的聲音說。“害怕足以使他保守有價值的情報。”
“你現在不再害怕了,是嗎,費提格?”犯人搖了搖頭。“你看見了吧,迪爾泰茲?他現在已經不再害怕了,而且他還明白,保守了對我們平定叛亂有用的情報,對他來說意味著什麼。”
吉姆瑞格從平臺下來,站到費提格的面前:“你得去接受審訊,據我所知,一個人在接受審訊的過程中會遇到不愉快的事情。馬如可可是非常有說服力的,不過有時候過於戲劇化。”
“他們是最行之有效的。”迪爾泰茲說。
“呸!你聽他說的,費提格。我看他是想把你帶去審訊。你不要到那裡去,是嗎?你願意現在,在這裡把一切都告訴我們,那樣不是更好嗎?”
吉姆瑞格說話的時候,馬如可可從平臺的後面走了出來,站到左面逼視著他。
看到這個惡魔,他臉色蒼白。
“回答我,下迪瑞,你願意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我們。”
“是一是的,大迪瑞,我現在就告訴你。我要告訴你,我所知道……”他遲疑了一下,口乾舌躁,汗水打溼了他的衣服。“一切,我的情報都是有價值的。”他戰戰兢兢地說。“我已經證明過它的價值——我告訴過叛軍們藏在什麼地方。”
吉姆瑞格笑了笑,把臉湊了過來:“當然,這也是非常有價值的情報。而且,你會得到酬勞的。現在,告訴我們,隧道的出口在什麼地方。”
費提格舔了舔嘴唇:“在鮑波。在哈格深處物資庫的附近,我想。”
“你應該說得更準確一些,”迪爾泰茲說,“如果你想要我們相信你的話。”
“偵察員沒說那麼準確。”
“有連線隧道嗎?”馬如可可問,他冷酷的目光在火炬燈的照耀下熠熠閃光。
“沒有——